晚上回家，季晓鸥就问父亲，股骨进口关节
替换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季兆林说手术费至少需要准备五万。患者手术以后，如状态不好可能需要更换进口药物，另外术后患者需要长期卧床恢复，需
季晓鸥瞪着他：“你从早上到现在
点儿东西都没吃？”
“昨儿晚上也没吃。”
“什
？”季晓鸥立刻就怒
，“你干什去？干什也不能不吃饭哪！是不是网吧玩游戏玩上瘾？你说话呀！”
湛羽不出声，憋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加班。”
季晓鸥怒气下减去几分，可因为心疼还是生气：“
说湛羽，什工作值得你这拼命？你想当劳模也得先掂量掂量你那点儿小身子骨儿呀！”
她找到湛羽时，湛羽正趴在电脑桌前，脑袋枕着手臂，似乎睡着。
被季晓鸥脚步声惊动，他霍地坐直身体，触目张煞白脸，吓坏季晓鸥：“你怎啦湛羽？”
湛羽脸色雪白，眼圈却围着抹粉红，眼睛睁得很大，但目光散乱，只有眼神深处点微亮，像寒潭中两块碎冰，又冷又硬地放着光。
季晓鸥伸手摸他额头，温度不高，却摸到手冷汗。
“你不舒服？”她着急地问。
湛羽仰起脸看着她，无力地笑笑：“回学校就吃。”
季晓鸥没理他，转身去厨房，过会儿端碗卧两个鸡蛋方便面出来，放在湛羽面前。店里还有客人，她不能多说，只把筷子递到湛羽手里叮嘱：“今儿什都别干，吃完你去床上睡会儿再回学校。”
等季晓鸥送走方妮娅再次进来时，湛羽已经悄悄从后门走，面条筷子未动。她运动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上面放着张纸条，写着：“姐，先回学校，下次来如果天晴帮你擦灯箱。”这孩子居然又换回他自己湿透上衣。想象他在湿冷雨雾中冻得哆哆嗦嗦样子，季晓鸥觉得窗外雨声，每下都似直接敲在她心口上，下下地疼。她由衷地有种责任感，感觉自己有责任为这个家庭这个孩子做点儿什。
那天她在博客中写道：
有时候很想问上帝，对这个世界上贫穷、饥饿、疾病和不公，你怎能袖手旁观、毫不作为呢？但又怕上帝也许会问同样问题。肯定没有拯救世界能力，但至少可以伸出手去挽救能够触及部分。
湛羽似乎打个寒战，推开她手想站起来，试下没有成功，又软绵绵地趴回去，声音微弱：“有点儿恶心。”
“你又吃坏肚子？你中午都吃什？”
湛羽摇头：“没吃。”
“那你早上吃什？”
湛羽还是摇头：“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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