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那办公桌,那漆仿木褐色粗花纹保险柜也不再那样阴森、带着官气。格里申看着叶尼娅那匆忙手指头把所需要证明信放到他面前,微微地、满意地点点头,说:
“好吧,您把身份证、证明信留下,三天后在接待时间在收发室等候结果。”他声音还是和平常样,但是叶尼娅觉得格里申那明亮眼睛很亲切地笑笑。
她面往家走,面想,原来格里申也和所有人样,也会做好事,也会笑。原来他不是毫无心肝人。她原来把这位户籍股长想得那样不好,现在她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过三天,只涂暗红色指甲油女人手从小窗口里把身份证连同整整齐齐夹在里面证明信递给她。叶尼娅看看清清楚楚写在上面批示:“因此人与该住处无固定关系,不予办理户口登记手续。”
“狗崽子!”叶尼娅大声叫起来。她再也忍不住,又大声叫道:“简直是捉弄人,存心折腾人,这家伙!”
也许会因为破坏户籍制度送去开采泥炭呢。”她没再要求他开什证明,而且说话用是嘲笑和恼怒口气。
这个低声细语高大漂亮男子望着她,因为自己胆小怕事感到羞惭。她经常感觉到他那恋恋不舍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他望着她肩膀、大腿、脖子、后脑勺,而她肩膀和后脑勺也感觉出这种火辣辣爱恋目光。但是,看样子,决定文件收发规则力量是非同小可。
下午,里津来到叶尼娅面前,声不响地把开好证明信放在图纸上。叶尼娅也声不响地看看他,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通过保密部门提申请,”里津说,“本不抱什希望,谁知领导下子就批准。”
同事们都向她祝贺,说:
她大声叫着,摇晃着不管用证件,对着排队人们,希望得到他们支持,但是她看到,他们都转过脸去,躲开她。时间她心里泛起股要拼命情绪,绝望和发疯情绪。九三七年,在索科尔尼基布特尔监狱里,许多妇女站在昏暗监狱大厅里,排队等候探望失去通信自由罪犯,那时候有些悲痛绝望得发疯妇女就是这样喊叫。
站在走廊里名民警抓住叶尼娅胳膊把她往门外推。
“放开,别动!”她抽出胳膊,把他推开。
“女公民,”他用嗄哑声音
“您苦总算熬到头。”
她来到公安局。排队等候人都向她点头打招呼,有些人已经跟她熟识,他们问她:
“怎样?……”
有几个声音说:
“您进去吧,不用排队……您这事会儿就能办好,干吗还要等两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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