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种事,真有意思:古比雪夫有爸爸街道,可是不准女儿落户口,要把女儿撵出去。有趣。有趣。”
他略作思索,又说:
“这样吧,叶尼娅,您离职申请书今天不要交,晚上要参加州委书记召开会议,把您事情说说。”
叶尼娅道谢,但是她以为里蒙诺夫把话筒放,马上就会把她事情忘。不过她还是没有把离职申请书交给里津,只是问他,能不能通过军区司令部给她弄张去喀山船票。
“这倒好办,”里津说,并且把两手摊,“就是公安机关难说话。有什办法呢,古比雪夫实行套特殊制度。他们有专门指示
说,“别叫啦,要不然会判十年徒刑!”
她觉得,民警眼睛里闪过丝恻隐和怜悯神情。
她快步朝大门口走去。大街上摩肩擦背地走着许多人,他们都办过户口登记手续,都有定量供应卡……夜里她梦见大火,她朝个趴在地上伤员俯下身去,她想把他背起,并且知道这是克雷莫夫,虽然没看到他脸。她醒来后,又惊愕,又沮丧。“他能快点儿来就好啦。”她面穿衣服,面想道。并且嘟哝说:“帮助吧,帮助吧。”她非常非常想看到,不是夜里她要救护克雷莫夫,而是诺维科夫,非常想看到他还是今年夏天她在斯大林格勒看到那种样子。
像这样没有户口,没有供应卡,见看院人、房管员、居民小组长总感到提心吊胆日子,实在叫人受不。叶尼娅总是趁大家都睡才上厨房去,早晨去洗脸尽量赶在大家都醒来之前。每次邻居们跟她说话,她声音变得温和得有些过分,极不自然,很像浸礼派修女声音。
这天下午,叶尼娅写好离职申请书。
她听说,在户籍股拒绝办理户口登记手续之后,来过名民警,送来张限三天内离开古比雪夫批示。批示正文中说:“破坏户籍制度者,理应……”叶尼娅不希望“理应”,要她离开古比雪夫,她就离开好啦。她想到可以不再看到格里申,不再看到格拉菲拉和她那柔和得像烂橄榄样眼睛,不再苦恼,不再担惊害怕,心里马上就觉得轻松。她不想违抗法律,她要服从法律。
等她写好离职申请书,正要去交给里津时候,有人叫她去接电话,是里蒙诺夫打来。
他问她,明天晚上她是不是空闲,从塔什干来个人,说些那里情形,挺有意思,还带来阿列克谢·托尔斯泰问候。于是她又感受到另种生活气氛。
叶尼娅尽管不准备说,可还是对里蒙诺夫说说有关户口事。
他听她说,也不插话,后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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