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位大叔,在那岸坡上个劲儿地坐着,坐着,双手笼在袖子里动不动,八成是让蚊子咬垮。
“你们捣什乱呀?”
喊声把两头驼鹿吓大跳,接着河水四溅,这两头又高又瘦畜生下跳上岸,飞也似钻进丛林,消失,只听得阵蹄子碰石头橐橐声。在大堆杂乱树丛后面发出窸窸窣窣声音,原来是驼鹿在抖掉身上水。扑哧声笑。没想到这对善良温厚而动作不灵宝贝出现,便把心头那种沉重和屈辱情绪扫而空,随着年事增长,这种情绪越来越令人压抑和伤神。
阿基姆不声不响地走到身旁问道:“你还活着?”告诉他,刚才来过伙“旅游者”,这些家伙弄死个把人简直就像擤鼻涕那简单。随后又来头公驼鹿和头母驼鹿,差点把给吞。阿基姆皱着眉头嘟哝着,说是看来得赶紧离开,这儿可是大森林,民警离得远着呢……说着说着,他眼瞧见萨兰卡,便拿指头轻轻地碰碰它那缀满小水珠嫣红嫣红花瓣。
“这是什花儿呀,老哥?真好看呐!”于是他又讲起不知跟讲过多少遍那种花儿,还是他在儿时个春天,在鲍加尼达村附近冻土带发现。心想:“阿基姆也开始感觉到岁月如流,不堪回首吧。”
翌日清晨,艘铁壳快艇低速向通古斯卡河下游驶去。们又是挥手,又是喊叫,在河岸上奔跑起来。驾艇是几个可爱小伙子,船长叫沃洛佳,水手叫米萨叔叔,还有个从培金斯卡村到图鲁汉斯克上职业技校文静青年。他们给们十五分钟时间收拾东西,而们十分钟便整理停当。就在这短短十分钟内,艇上那条小狗下子四脚朝天,打起滚来,还汪汪尖叫,原来是成群蚊子朝它蜂拥袭来。
艇上蚊子也多得结成团。船员们煮鲟鱼汤,们拿出瓶酒。大伙儿为这次相识干杯,块儿就着个锅喝鱼汤。喝着,喝着,喉咙下给卡住。看来鲟鱼没有刮洗干净。要是让鲟鱼鳞片卡住,那可比鱼刺厉害多,这鲟鱼鳞呀,像玻璃片样,下就能把肠子划破。于是慢慢吃,还想责备米萨叔叔:“你是怎搞,朋友!”但马上想到——这准是蚊子捣乱缘故。而这些小蠓子、大蚊子、小蚊子、牛虻等等吸血鬼在北方还要肆虐到个半月呢。
不睡觉是支持不多久。涂“德塔”防蚊油便在底舱木床上倒头睡下,拿被单蒙住脸,但似乎只睡几分钟,就因寂然无声而惊醒过来,原来们船已到达图鲁汉斯克。到得不是时候,真所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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