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她回答,“但必须做。喝水吗?”
他摇摇头。
“为什?”他问。
她不置可否地摆摆手。因为不耐烦。原因是显而易见。因为人们把宠物带到海岛上,并不知道那些外来物种会侵害本地生态系统。有些动物是很久以前——两百多年前——被人无意间带上岛,还有些动物漂流上岸纯属意外,怪不得任何人。当时人们放养负鼠和鼬鼠,是为得到它们毛皮。植物会从人们花园里偷偷蔓生出去——前不久,她还看到过路边长出丛丛血红色天竺葵。大蒜也逃出人掌控,在野外生长起来;但蒜苗开出花颜色变淡——天知道为什,也许经过数千年进化,它们产生某种自然而然局部突变。她同行们努力工作,就为保护这座岛,别像世界上其他地方那样被污染——别让人们不经意留在口袋里种子不经意地播散到这座岛土壤里生根发芽,别让香蕉皮上外来真菌摧毁整条生物链,别让人们鞋面上、登山靴鞋底留有细菌、昆虫和藻类进入这个生态圈——尽除会带来不良后果所有外来物种。这是场必须要打拉锯战,哪怕从开始就注定会输。你不得不心平气和,接受现实:到最后,并不会
相处,多点时间熟悉面容、手势、习惯动作剧变,或许还能展示出恰当……但又有什意义呢?她觉得他现在又昏睡过去——眼睛闭着,像是睡着。她没去打扰他,只是看着他灰白脸孔、深陷眼窝,他指甲是那苍白,像是用蜡做,而且做得很粗糙,因为指甲缝、指尖皮肤都显得含糊不清。
过会儿,他再次清醒过来,却像只隔秒钟似照旧看着她。
“很久以前就在网上找到你。看你论文,虽然大部分都看不懂。”他虚弱地笑笑,“那些术语太难懂。”
“你真读过?”她有点惊讶地问道。
“你看起来很好,”他说,“气色很好。”
“是还好。”她说。
“这路怎样?飞多少小时?”
她告诉他要分几个航程,分别在哪个机场转乘。她想算出总共用多少时间,但老也算不清:从东飞到西,时间显然越算越多。她向他描述自己家在哪里,海湾风景。她把负鼠事也告诉他,还讲到她儿子要去危地马拉乡村学校当年英语老师。讲起她父母相继去世,两位老人都是头灰发,心满意足,用波兰语倾诉心事,个先走,另个很快也走。讲到她丈夫可以驾驭复杂神经外科手术。
“你杀生,对吗?”他突然问道。
她吓跳,看着他,继而明白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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