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奖状”怎
会突然出现在床上，放在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身旁？它就放在枕头旁边；拉斯科利尼科夫看到
它。
他走到窗前。列别贾特尼科夫也急忙到他跟前来。
“她死！”列别贾特尼科夫说。
“罗季昂-罗曼诺维奇，
要对您说两句必须要说
话，”斯维德里盖洛夫走过来，说。列别贾特尼科夫立刻让开，很客气
②这是俄罗斯著名作曲家米-阿-巴拉基烈夫（
八三六——九○）用莱蒙托夫诗《梦》作歌词谱写首抒情歌曲。
啊，多喜欢啊……这首抒情歌曲真喜欢极，波列奇卡！……你要知道，你父亲……在他还是未婚夫时候，他就唱过……噢，那些日子啊！……要是们，要是们也来唱这首歌，那该多好！啊！怎唱，怎唱……忘……你们提示下啊，是怎唱来？”她异常激动，努力欠起身来。终于用可怕嘶哑声音，拼命叫喊着唱起来，每唱个词都累得喘不过气来，神色也越来越可怕：
“中午溽暑难熬，在山谷里！……达吉斯坦！……
胸膛里带着颗子弹！……”
“大人！”突然声裂人心肺哀号，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眼里流淌出来，“请您保护这些孤儿啊！您受过已故谢苗-扎哈雷奇款待！……甚至可以说是贵族家庭！……啊！”她颤栗下，突然清醒过来，恐惧地看看所有在场人，但立刻认出索尼娅。“索尼娅，索尼娅！”她柔和而又亲切地说，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感到惊讶，“索尼娅，亲爱，你也在这里吗？”
又扶着她稍微欠起身来。
“够！……是时候！……别，苦命人！……驽马已经给赶得精疲力尽！①……再也没有——力——气！”她绝望而痛恨地大喊声，头沉重地倒在枕头上——
①这里她是以匹累坏马自比。这句话意思是：“这个身体虚弱人已经给折磨得精疲力尽”。
她又昏迷过去，但是这最后次昏迷持续时间不长。她那白中透黄、憔悴不堪脸往后仰，嘴张开来，两条腿抽搐着伸直。她深深地叹口气，死。
索尼娅扑到她尸体上，双手抱住她，头紧贴在死者干瘦胸膛上，就这样动不动。波列奇卡伏在母亲脚边，吻她脚，放声大哭。科利亚和廖尼娅还不明白发生什事，不过预感到这非常可怕，彼此用双手搭在对方肩上，目不转睛地互相对看着，突然下子起张开小嘴，高声叫喊起来。两人还都穿着演出服装：个头上裹着缠头巾，另个戴顶插着鸵鸟毛小圆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