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还有‘伊玛尼’?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狼心狗肺!见财起意,你太狠,你!”
“太太,您说……那戒指儿是……是昧起来?”
“那谁知道?说书唱戏也不是没听过贼喊捉贼!”
老侯急得蹦高儿:“是贼?是贼?”
侯嫂扑通坐在地下,把鼻涕把泪,手拍得砖地啪啪响:“太太!您这可是屈他呀,他可没把您搁错地方啊!们家七口吃着您、喝着您,他再浑也不能带头偷您东西啊……在您这儿住着,戒指儿能往哪儿藏啊……”
……没这说呀!”老侯急得昏头,不知道该说什,“是怕人多手杂……”
“什,什?你再说遍!”韩太太火,“去就人多手杂?闹半天你是多嫌呀?”
穆斯林葬礼
第十章玉劫(10)
姑妈急急白白地抢上前劝她:“天星他妈,甭这咋咋唬唬地,老侯他不能够……”
“那谁知道?”韩太太看他们夫妻俩那种紧锣密鼓唱和样儿,更觉可疑,“只要有这个心,哪儿不能藏?只戒指儿又不用车拉船载!”
“您翻!您翻!”老侯像疯似踉踉跄跄往南房跑,把箱子、柜子、包袱、被窝都往外扔,“您翻!您翻!”
侯家三个小子两个丫头直吓得不敢出声儿,这会儿看炸窝,哭着叫着去拦老侯:“爸!这是干吗?这是干吗?……”
“不过,不过!”老侯边扔,边直着嗓子嚷,“姓候两袖清风,不背这样黑锅!”
姑妈慌得丢那头儿,又来劝这头儿:“老侯,不能
“他不敢!太太,他不敢!”侯嫂吓得腿肚子转筋,两手拉着韩太太,“他决不敢……”
“他怎不敢啊?这不是指着鼻子说呢吗?合算这东西是偷!”韩太太嘴唇发白,手脚都在哆嗦,“闹半天你是上家来抓贼追赃?”
老侯吓坏:“太太,太太……哪儿有这样心?东西是您,奇珍斋是您!”
“你还知道啊?”韩太太挣脱姑妈和侯嫂,伸手点着老侯脸,“你眼里还有这个东家啊?奇珍斋还没姓侯啊?前些日子,你绕着弯儿地鼓动把奇珍斋‘倒’出去,你当是傻子,听不出你葫芦里卖是什药?眼瞅着不上这个套儿,你又玩儿新鲜,把盆脏水往身上泼,指着鼻子说是贼!姓侯,你拍拍良心想想,韩子奇待你怎样?你口口声声说给他当‘看家狗’,他走,你这只狗就翻脸不认人,瞅着们娘儿几个好欺负啊?”
“主啊!”老侯面如死灰,脖筋乱颤,“太太,凭着‘伊玛尼’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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