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老侯气急败坏地拍着自己
脑袋，“
糊涂
，疏忽，这叫怎
个话儿说……哎，好像昨儿早起来扫
眼，那戒指儿还在呢，晌午……晌午前儿您不是在那儿打麻将呢嘛……”
“打麻将怎着？还在那儿做买卖呢！卖东西，你不是都有账吗？”
“那倒是，查，昨儿那几位太太买只玉香炉、副碧玉镯子、挂欧泊珠子……可就怕保不齐……”
“什‘保不齐’？人家都是有身份人，冲面子才来，凭你？连请都请不动！人家会借这机会偷东西？你个爷们家嚼这样老婆舌，屈赖好人，人家知道能告你！”
“
“是……是那只镶着三克拉蓝宝石戒指儿！”
“啊？！”韩太太大吃惊，她记得，柜上戒指虽然不少，但镶着蓝宝石只有这只！“什时候丢？”
“不……不知道，”老侯哆哆嗦嗦地说，“今儿早上发现，原来搁在尽西头柜子里，旁边挨着副碧玺镯子，只玛瑙鸣心项链坠儿，现在别东西都在，就是那只蓝宝石戒指没有！”
“你查账吗？”
“查，存货清册上记着呢，可是门市流水账上没有，卖是肯定没卖出去，记得清清楚楚……”
玩得高兴，没人答理。那门接着响，天星吼道：“干吗干吗！”
外边嚷上：“是，快开门哪！”
大小子住口不唱：“噢，是爸！”
二小子上前拉开门闩，老侯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趴在地上大小子抬起头来，呼哧带喘地问：“爸，您怎刚走不大会儿就回来？”
“哼，作死吧你！”老侯瞟眼满脸泥汗儿子，就急急地往里走，“太太，太太！”
“亏你记得清清楚楚！你倒是说呀，东西哪儿去？”
上房里这嚷嚷，院子里孩子们就都不敢言声儿，正忙乎着拆洗棉衣裳姑妈和侯嫂都惶惶地跑过来，听这话，脸惊得发青！
“那什……”侯嫂从后头扯着她男人衣裳襟儿，“别这毛毛糙糙，那些伙汁，你都问过吗？”
“问，问！”老侯不耐烦地甩开老婆，“都说不知道，要不，能跑回来问太太吗？”
“问？”韩太太把脸沉，“还得问你呢，你是干吗吃？这贵重东西从眼皮子底下飞，你是聋子、瞎子、傻子？”
韩太太正在上房里喝茶，听得声音不对头：“什事儿？”
老侯气喘吁吁地跑上台阶，直奔上房：“太太，柜上出事儿！”
“到底什事儿？”韩太太手哆嗦，茶碗摔成两半儿！
“东西……丢！”
“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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