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
醒着呢？”
高伸微微点着头，拿起妻子露在床单外
手，轻轻地抚摸着。
“你是在等
回来，对吧？”
妻子不言不语，只是直勾勾地凝望着天花板，脸上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但是，高伸已经认定，她就是在等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回来晚
，是不好……”
他进门时发现
辆救护车停在门前，而入口处不远候诊室里，急救队员和家属模样人正站在那里交谈着。
高伸迅速联想到四月初时候，自己和家人护送着妻子奔赴四谷分院急救中心时情景。
当时他还满心期待着妻子能够很快恢复健康，可结果却不见丝毫起色。
现在，这位刚刚被送来患者命运究竟会如何呢？他忍不住探头张望下，判断出患者似乎已经被送往急诊室。
高伸从候诊室左手走廊前电梯上到二楼，穿过麻醉科办公室，直奔妻子病房。这条路他已经走过无数次。此刻四周静悄悄，空气里有股说不出诡异。
心自问。
自己果真是深爱着妻子吗？……
刚才，他为要获得片刻鱼水之欢，全力以赴地追求惠理，所以直刻意地忽略妻子存在。然而，此时此刻，他满脑满心都只想着妻子个人。
刚才，他还在为惠理态度骤变而伤怀，可是这刻，他蓦然发现，自己也会百八十度大转弯。
当然，自己心性转变，是拜惠理斩钉截铁断然拒绝所赐。他求欢未遂，无处可去，才又想起回到妻子身边。
高伸在门口站定，正欲抬手敲门，但转念想，房中只有昏迷不醒妻子，便径直推门而入。伴随着房门“吱”声轻响，高伸走进去。只见屋内唯有入口处亮着盏夜灯，散发出昏暗光芒。房间深处模模糊糊显现出张病床轮廓。
“回来……”
高伸在心底默念着，缓缓靠近床边，在床前站住，病房内光线昏暗，他猜想妻子定是在沉睡。不曾想，借助昏暗灯光，他发现妻子正瞪着两只大眼睛，凝望着自己。
“啊……”
他不由自主地发出声轻呼，立刻脱掉外衣俯下身子，房间内光线不佳，但是借助窗外透进来灯光，他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妻子表情。
这难道是爱吗？……高伸不甚，但他知道，此刻自己确实担心妻子，心想要陪伴在她身旁。
“回来……”
望着流光飞舞窗外，高伸喃喃自语。
真是久违，每次回家时脱口而出这句话。
如果此刻回家，妻子能够出来迎接自己话，那是怎样种心满意足喜悦啊。九点刚过，医院正门已经关闭，他只能从西侧偏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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