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沿着走廊走向房门;马克终于拧完固定床脚最后圈螺丝,把床腿拿在手中。
4
门打开,马克站在门背后,床腿举在半空中,像极手持战斧印第安人木雕。
“少爷,来请——”
斯特莱克看见地上堆绳子,但没见到马克本人,他在惊讶中愣足足秒钟。他身体有半已经走进房间。
。巨大黑色花朵无声地在眼前爆开,视线逐渐模糊。千万不能着急。他持续用力,前后扭动绳结,终于感觉到它有所松动。有瞬间,腹股沟受到压力大得不堪忍受,他痉挛般拼命挣,把套索从头上取下来,疼痛随之减轻。
他坐起来,昂起头,大口喘粗气,用双手捂住受伤睾丸。锐利剧痛减缓成发钝弥散性疼痛,他有些想吐。
疼痛逐渐减轻,他望向拉着百叶窗窗户。透过破损板条漏进室内光线呈发暗赭黄色——快日落;而门还锁着。
他把松脱套索从房梁上拽下来,开始解捆住双腿绳结。绳结紧得让人发狂,自主反应插手之后,他注意力没那集中。
他解放大腿和两膝,场感觉起来永无尽头搏斗后,他脚腕也获得自由。他虚弱地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不再妨碍行动绳子落在地上。
对马克来说,事情发生速度就像慢镜头重播橄榄球截击动作。他仿佛有几分钟而不是几分之秒来瞄准从门框探进房间四分之个头颅。
他用双手挥动床腿,砸下去,并没有用上全部力气,因为他把部分力量分配在瞄准上。斯特莱克刚转过来,正要往门背后看,床腿刚好砸中他太阳穴上方。圆睁双眼疼得猛然紧闭,鲜血令人惊诧地从头皮上喷涌而出。
斯特莱克身体缩,他踉跄着退进房间;脸孔扭曲成狰狞可怕形状。他伸出手,马克再次出击。铁管这次砸中前额凸起处上方光秃头顶,又是股鲜血喷涌而出。
他像是没有骨头似倒下去,翻白眼。
马克绕着斯特莱克身体走圈,他圆睁双眼瞪得都快掉出来。床腿头沾着血,比彩色电影
楼下传来响动:脚步声。
马克惊慌失措,抬头张望,鼻孔不停翕张。他跌跌撞撞跑到窗前,想抬起窗户:被钉子钉死,生锈三寸大钉砸弯嵌进廉价窗台,状如订书钉。
脚步声正在上楼。
他用手背抹下嘴,疯狂扫视整个房间。两捆杂志。小块马口铁,背后是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夏日野餐图。铸铁床架。
他绝望地跑过去,抬起床架头。某位不知名神祇也许看到马克靠自己制造出多少好运,于是也施舍给他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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