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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吃小鸡 > 撒冷镇 > 第十二章 马克

第十二章 马克(12 / 14)

等马克跑进前厅,恐惧再次完全笼罩他,还好大门没

“苏珊!”他叫道,“快跑!”

“马——马克?”苏珊声音虚弱而茫然,“看不见。太黑——”

突然传来声轰然巨响,就像空洞枪声,随后是阵深沉而没有灵魂窃笑。

苏珊开始尖叫……叫声渐渐衰竭,变成呻吟,进而化作寂静。

马克依然站在那里,两脚像羽毛似抖动,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血液颜色要暗。看着它,马克有点反胃,然而看着斯特莱克,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马克心想。紧随其后念头:很好,非常好。

斯特莱克突然抓住他脚腕。

马克惊叫声,努力想挣脱出来。那只手却仿佛铁箍,斯特莱克抬起头看他,滴流而下鲜血中,双眼闪着冰冷光芒。他嘴唇在动,但没有发出声音。马克使出更大力气挣扎,但毫无用处。他呻吟半声,挥起床腿猛砸斯特莱克握紧手。下,两下,三下,四下。他听见指头像铅笔般断裂可怕脆响。手松开,他拔出腿,踉跄着跑出房门,冲进走廊。

斯特莱克头部再次贴在地上,被砸烂手却举在半空中,仍带着可怕活力合,仿佛狗在梦中追猫时脚爪抽搐样子。

底下响起个友善声音,像极父亲:“下来吧,孩子。欣赏你。”

声音中蕴含着巨大力量,让他觉得恐惧像潮水似退去,羽毛般抖动双脚仿佛灌铅。他真又迈出步,随即被自己控制住,但这次努力耗尽他剩下全部自律能力。

“下来吧。”声音移近。友善父性之下,这个命令声音光滑如钢铁。

马克朝下吼叫道:“知道你叫什!你叫巴洛!”

他飞奔而去。

床腿从马克无力手指间滑落,他颤抖着慢慢退开。惊恐终于控制住他,马克转过身,顺着楼梯飞奔而下,麻木双腿每步跳下两三级台阶,只手掠过开裂栏杆。

前厅已经被阴影笼罩,黑得可怕。

他跑进厨房,朝敞开地窖门投去畏缩而疯狂视线。太阳正在落山,天空中闪着辉煌红色、黄色和紫色光束。十六英里外家殡仪馆里,本·米尔斯望着挂钟指针在七点零和七点零二分之间犹豫不前。

马克对此无所知,但他知道吸血鬼活动时间即将来临。留得越久,就意味着场又狭路相逢;去地窖拯救苏珊意味着被征召进入活尸大军行列。

但他依然走进地窖门,而且还向下走三级台阶,直到恐惧变成生理上束缚,不允许他继续前进。他在哭,身体像发疯似颤抖,就像疟疾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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