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刘福彪又逼你拜师，又暗中袭击，你怎
还这上心地帮他？就不怕变成东郭先生吗？”姚英子好奇地问。
“现在
是医生，他是病人。医生拯救病人是天职，这跟旁
恩怨都无关。”
听到这话，姚英子心中不禁
动，个身影似乎又浮现出来。她霎时心跳有些快，为
掩饰，随口抛出个问题：
“那万你俩仇深似海呢？比如说他跟你有杀父之仇，你救不救？”
方三响正在弯腰观察炉灶，听到这个问题，肩膀颤。在漆黑炉膛内，蓦然闪过张脸，那是张和尚面孔，嘴角有两颗黑痣。他赶紧移开视线，漫无目地在厨房里扫视，扫过灶台，扫过铁锅，扫过铁锅旁边筒竹筷，只求那幻觉尽快消失。
明白。就算腌笃鲜食材被痢疾杆菌污染，可在火上炖过两个小时以后，什细菌也都死光光，怎会传染给人？
事实上，预防痢疾最重要条措施，就是喝热水、吃熟食。
这下，又进入死胡同。方三响再也想不出，除腌笃鲜还有什他没吃。他只好提议去厨房看看，于是两人顺着雅间旁边条小走廊，来到祥园烟馆后厨伙房。
上海有句俗话，叫“交友莫探底细，吃宴莫近伙房”——交朋友不要太刨根问底，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参加宴席，不要去厨房里看，怕你饭菜都吃不下。
祥园烟馆伙房，极其生动地诠释这句俗语。厨子们此时已经逃走，满地都是烂菜叶子、鱼鳞、肉皮；泔水缸上搁着块板子，新鲜猪肉就扔在上面；灶边就是个大垃圾堆，挥手能炸起来片绿豆蝇。那些苍蝇盘旋几圈，旋即落在把脏兮兮菜刀和案板上，因为那里有块块从未洗过黑色血渍。
姚英子下想起来，方三响是战争孤儿，这问题问得太不妥当。
房梁上吊着几块看不出颜色火腿和熏鱼，居然有白色蛆头从肉皮底下探出来，饶有兴致地摆动着。
方三响还没什，姚英子先忍不住捂嘴干呕起来。他赶紧过来询问，姚英子却恼怒地把推开他：“你吃过这个厨房里东西！你也是病菌！别靠近！”
方三响这下可犯难，他刚才是发愁找不到污染源头，可现在这源头……实在太多，反倒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这种卫生状况，能坚持这久不出事，才真是奇迹。
关键是，这些污染没法直接证明痢疾来历，毕竟端上桌饭菜都是加热过。虽然也有几盘小凉菜，但他自己都吃过，并没有什反应。
这条路，也没法进行下去，调查又陷入僵局。方三响只好在厨房来来回回地转悠，希望能找到什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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