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学海将账本仔细收起来,边回想,边接着道:“那两位客人还有不少奇怪之处。在上房住夜,那男客人便说房中棉被啊,水壶啊,浴桶啊,便桶啊,都是旧,让全部换成新。他那妹子浑身又脏又臭,没有嫌弃他们,让他们住进来,他们倒好,反倒嫌弃上房里东西都是旧。这客舍经营多年,最注重便是干净整洁,在这临安城中,那是有口皆碑。不管是上房下房,只要住过客人,房中物什该清洗清洗,该擦拭擦拭,都会打整得干干净净。行香子房中那些物什虽是旧,可也只用过两
奇怪,袁朗来临安是为寻找失散多年妹妹袁晴,按理说他找到袁晴后,就该尽快返乡,为何要在锦绣客舍住上二十天这久呢?他又看眼账本上花费,行香子房二十天里各种开销,共计十八贯出头,只怕抵得上袁朗半年工钱。他问道:“这两位客人住进来后,可有什奇怪之处?”
“这两位客人是犯什事吗?”祝学海难忍好奇。
“没犯什事。”宋慈道,“你只管回答问题,他们是否有什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倒是不少。”祝学海答道,“那两位客人投宿之时,看他们衣着破旧,尤其是那位女客人,身上很脏,大股酸臭味,像个乞丐,开始以为他们是来讨食,哪知他们却要住上房,还提前付好几天房钱,后来不断加钱,前后共住二十天。那男客人自称姓袁,身子很壮实,说是在外干力气活,又说那女客人是他妹子,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才找着,他不想让妹子再受苦,所以才要上房给他妹子住,又让每日饭食都要做最好,每晚都要送去热水给他妹子洗浴,常常深更半夜还要添顿消夜,对他妹子真是好得没话说。那男客人每天早出晚归,但又担心他妹子出事。他妹子极怕见生人,这里也不大好使,”祝学海朝自己脑袋指下,“他怕妹子再走失,每次出门时,都把房门从外锁住,不让任何人打开。早晚饭食都是他到大堂来取,再端进房去,中午也会特地赶回来趟,亲自把饭食送进房……”
祝学海说到此处,身后忽然响起阵急促脚步声,个跑堂伙计从过道转角跑来,在柜台左侧酒坛里打壶酒,又急匆匆要原路奔回。
“是哪间房要酒?”祝学海问道。
那伙计应道:“行香子房。”
“那客人这能喝,又要壶酒?”祝学海边说着,边拿起笔,在账本上记下这笔酒账。
“可不是嘛。”伙计捧着酒壶,溜烟地去。
“掌柜,”宋慈道,“你方才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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