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囚犯接口道:“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刘克庄哈哈笑起来:“叶籁兄,当真是你!”
那囚犯也笑起来,道:“别八年,想不到当年整天跟在身后鼻涕虫,如今竟已是如此表人才。刘灼老弟,别来无恙啊!”
两人攀住彼此肩膀,都是喜不自胜。
刘克庄见叶籁满身是伤,关切道:“叶籁兄,要不要找个医馆看看,用些药?”
司理狱出来,刘克庄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冯禄和那囚犯,见那囚犯被冯禄带至府衙侧门,放出去。
那囚犯在府衙侧门外伸个懒腰,沿巷子走段,来到条大街上,在间酒肆外定住脚。酒肆门口张着幌子,上书“青梅酒肆”四字。虽是下午,酒肆里客人稀少,但酒香却是阵阵地飘出。那囚犯用力吸口,嘿嘿笑,不顾衣服肮脏和浑身血迹,径直钻进酒肆。
在这家青梅酒肆里,掌柜正带着酒保清点酒水,以为来叫花子,要赶那囚犯走。那囚犯不知从何处拿出片金箔丢下,径直上二楼。那片金箔方方正正,正中有个小小戳印,形似个“工”字。掌柜得金箔,忙吩咐酒保招呼客人。酒保赶紧跟上二楼,见那囚犯走向临窗桌子,忙取下肩头抹布,赶过去飞快擦拭几下,请那囚犯入座。
“你们这里什酒最好?”
“小店以青梅为招牌,青梅酒最是好喝。”
叶籁指着桌上摆好两碗青梅酒道:“还有比这更好药吗?”拉刘克庄入座,端起酒碗,饮而尽。
“再筛两碗酒来!”叶籁笑道,“刘灼老弟,在司理狱里初见你时,便依稀觉得有故人模样,临走时故意吹口哨,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反应,会不会跟来,没想到当真是你。”
“你以前就爱两短长地吹口哨,还揪着翻来覆去讲那些游侠之事,常把太史公《游侠列传》挂在嘴边,你不知当年听得有多烦。你随叶公离京后,对你甚是想念啊。听说叶公如今已重返临安,不知他老人家身子可好?”
“爹切都好,就是重回朝堂之
“先筛两碗来!”
那囚犯吩咐完酒保后,没有坐下,而是双手叉腰,面窗而站。窗外极目之处,天边乌云层层地堆上来,看来不久便要下雨。
就这站片刻,背后楼梯吱呀作响,个清朗声音忽然响起:“兄台是在等人吗?”
那囚犯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走上楼梯刘克庄,道:“等人已经到。”
刘克庄盯着那囚犯看几眼,忽然吟道:“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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