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
泽奇指向她胳膊。她却没有去看他指地方,而是模仿他手势,看着他手指,伸出自己手指摸过去,用还是受伤手臂。没流多少血,但伤口足有十几处,有处看起来还很深。他拉着她手指把她胳膊拉到跟前,拔出五片碎玻璃。她不是用手臂直接推向玻璃,就是在爆炸时恰好跑到窗边。等他拔出片寸长玻璃时,才有血流出来。拔出其他碎玻璃都没有看到血迹,只留下很小青色伤痕。这效果让他想起曾经目睹次催眠,他曾误以为那是耍什花招。再抬头看她面庞,他更加敬畏——她依然友好地对他微笑,好像清除这些玻璃碎片并没有让她不适。
他又瞥眼格拉丝夫人面孔,面色暗淡,不省人事,嘴唇毫无血色。他凭感觉确定她已经死。他能想象这头颅逐渐萎缩,最终消失,就像疮疤恢复那样,或者像脐带脱落。那瑞琪尔到底是谁呢?或者是什?
雨后石头依然有些潮湿。他在上面润湿根手指,示意她靠过来。不管她是什,她都吸收太多辐射,恐怕活不多久。他开始用湿润指端在她前额画十字。
“倘若你尚未受
请看看你能不能……”
他眨眨眼,刷去眼前片血雾,然后细细地打量她。
“是瑞琪尔。”他轻叹。
“是瑞琪尔。”这生灵答道。
她跪在他跟前,向后坐在脚跟上。她用清透绿眼睛注视着他,笑容天真无邪。那眼睛里写满惊讶与好奇,还有——大概还有别东西——但她显然并没有看出他疼痛。她眼睛里有什东西,吸引他忽视切,直直望好几秒。但他接着注意到瑞琪尔在微笑,格拉丝夫人头靠在另侧肩膀上。瑞琪尔笑容看起来年轻而羞涩,似乎渴望友好。
“听着,还有其他人活着吗?找——”
她回答声音悦耳又肃穆:“听着还有其他人活着吗——”她尽情享受着这些词,她把它们个个清晰发出,为每个词愉快地微笑。她说话时,嘴唇重新组合着这些词句。他觉得这并非反射性模仿。她在试着和他交流。通过重复,她在试着表达:跟你有相似之处。
但她只是刚刚出世新生儿。
而你也有点儿什不样,泽奇带着敬畏观察这切。他记得格拉丝夫人双腿患有关节炎,但这原本属于她身体,此刻正跪在这里,坐在脚后跟上,用竟是年轻人那种柔韧姿势。另外,老妇人脸上那皱皱巴巴皮肤,此刻也舒展不少,看起来还有点儿神采,就像那些老化角质组织又复活。突然间,他留意到她手臂。
“你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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