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爱你,玛丽安。你知道吗?你家人和朋友都爱你。
她沉默几秒,然后说:你不知道家人是什样子。
他几乎没意识到自己用“家人”这个词;他只是在找些能安慰人废话来说。现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继续用那种奇怪、平铺直叙声音说:他们恨。
他从床上坐起来,想看她看得更清楚些。知道你会和他们吵架,他说,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恨你。
,但这种确信是空白,仿佛他在无知无觉地履行项记忆中任务。他发现自己手指伸进玛丽安头发,发现自己在平静地抚摸她颈背。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多久。玛丽安用手腕揉揉眼睛。
康奈尔把她松开。她从兜里摸出包香烟和个压扁火柴盒。她递给他支香烟,他接过来。她点亮根火柴,火苗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她五官。她皮肤看上去很干,像发炎,眼睛是肿。她吸口烟,烟纸在燃烧时嘶嘶有声。他把自己烟点燃,把火柴扔进草里,用鞋底碾灭。他们静静地抽着烟。他离开那棵树,巡视花园底部,但太暗,看不清。他回到树枝下玛丽安身边,心不在焉地拽着片宽大光滑叶子。她把烟叼在下唇上,双手提起头发,拧成个发髻,用手腕上根松紧皮筋把它固定好。烟终于抽完,他们把烟蒂在草间踩灭。
今晚能在你房间睡吗?她问,会睡地板。
床很大,他说,没事。
他们回去时,屋子已经漆黑。他们在康奈尔房里脱掉衣服,只剩下内衣裤。玛丽安穿着件白色纯棉胸罩,这让她胸看起来小小,呈三角形。他们在被子下肩并肩躺下来。他知道,自己要是想话,现在就可以跟她做爱。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觉得这个念头莫名地叫人安心,于是任由自己去想象它会是什样。嘿,他会静静地说你能不能仰躺下来?而她会顺从地仰躺下来。人和人之间反正有太多事都是秘密进行。如果这件事发生,他会成为什样人?个完全不同人?还是和原来完全样,仍是他自己,什变化都没有?
上次回家时哥叫去z.sha。
康奈尔机械地坐得更直些,他把身上被子掀开,仿佛要站起来。他用舌
过会儿,他听见她说什,他没听清。没听见,他说。
不知道哪里有问题,玛丽安说,不知道为什不能像正常人样。
她声音听起来莫名地冷静和遥远,仿佛这是段她去世或离开后播放录音。
怎不样?他问。
不知道为什不能让别人爱。觉得天生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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