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序（9 / 23）

子，他不愿在作品中明确表示自己个人看法，也不追求露骨色情描写，而是以周密复杂情节、鲜明人物性格和细致心理分析，构成艺术力量。他书中那对浪荡男女所参与只是场秘密游戏，而只有无视社会公认礼仪规矩参与者才能在这场游戏中赢得胜利。操纵控制替代公正待人，性成为种力量，而爱情却是种软弱表现。可是《危险关系》究竟是在批评还是在倡导这种态度呢？在放弃阻碍个人满足道德理想和社会约束后，最终能达到自由吗？还是真正自实现就在于使自处于次要地位，尊重别人感情，接受礼貌得体行为准则呢？大多数以浪荡男女为主题小说家都以自由名义，着手拓展描写领域，冲破以前禁区。拉克洛在意大利遇到那两个主教可能确实相信他在《危险关系》中对伤风败俗行为加以谴责。然而，大多数跟他同时代人在阅读这部作品后都会觉得，这好像是给雄心勃勃贪欢好色之徒提供本入门手册；实际上这也正是七八九年后读者大众所抱有观点，他们认定德·瓦尔蒙子爵和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在男女两性关系方面所作所为也就是拉克洛这个耍弄阴谋家伙在政治方面从事丑恶勾当。

将拉克洛置于“浪荡主义”文学传统中，们往往觉得《危险关系》实际所要表达意旨并不像它外表显示出那简单。但是们却找不到相当明确答案。拉克洛对他在这部作品所要实现意图从来没有提供个令人满意说明。不错，在他给里科博尼夫人信件中，他声称读者反应表明他成功地引起公众对德·瓦尔蒙子爵和德·梅尔特伊侯爵夫人之类以玩弄异性为乐浪荡男女强烈义愤。但这也可以被认为他只是不愿服输，煞费苦心地想在争论中获胜种说法而已。即使拉克洛从未否认这部小说出自他手笔，但们对他所恪守生活信条却并不然。

不过，拉克洛完全有理由为他身为小说作者高超出色表现而感到得意，因为就连对他最为严厉批评家，在这方面也对他毫无保留地大加赞赏。《危险关系》是部书信体小说，属于十八世纪又文学传统。用书信形式所讲述故事在个人们习惯通信往来时代十分流行。当时两部最有影响小说，《新爱洛伊丝》和《克拉丽莎》都是作者用书信体撰写，但无论是卢梭还是理查逊，都没有意识到可以用戏剧化手法对这种小说形式加以处理。他们让他们小说里通信者令人生厌地详尽地分析自己感情，并且冗长地阐述道德和社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