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在金陵城下,曾国荃亲自指挥,组织敢死队攀岩直上紫金山,攻陷天堡城,占据控制金陵制高点。随后,湘军又进驻太平门、神策门外,金陵自此完全合围。眼看最后决战就要结束,曾国藩却怎也高兴不起来,形势发展到这步,那种残酷和冷血变本加厉,人性忍耐力也到达极限。尤其前线官兵,那种极度屠杀几乎让人性和理智崩溃。在金陵城下潜伏两年之久曾国荃更是如此,他情绪天比天焦躁,身心已濒临崩溃边缘。在苏州,向理智坚定李鸿章也疑神疑鬼,情急之下,竟然先下手为强,杀投降献城太平军“八大王”郜永宽等人,然后,又大开杀戒,将上万太平军降将杀得干干净净。消息传到曾国藩这里,曾国藩尽管颇为震惊,但还是写信谆谆地安慰李鸿章。这切,有什办法呢?咫尺之间,往往就是你死活……曾国藩不断写信安慰前线将士,跟他们说,战争中过度杀戮,有时候确也是迫不得已,要注意对自己身心调节……每当写这样书信时,曾国藩总是唉声叹气,战争到如此地步,哪里是短兵相接决雌雄,简直就是血淋淋屠羊!
朝廷显然是想加大这样屠杀力度,那些直躲在京城权贵们似乎等不及,他们再批评曾国藩行动迟缓,对曾国藩迟迟不发布总攻命令感到不满。朝廷再敦促李鸿章淮军前来协攻金陵。戈登洋枪队也想来分杯羹,他们不断给朝廷施压,也想来增援金陵。曾国藩最不愿意,就是洋人插手,他拒绝戈登要求。就在节骨眼关头,金陵城外湘军主将曾国荃病倒,连很多天高烧不止,卧床不起。在安庆曾国藩得知后,大惊失色,食不下咽。曾国藩最挂念,就是曾国荃病情。金陵攻城在即,从情感上说,曾国藩当然也不想让攻克金陵头功落入他人手中,而且,曾国藩清楚地知道九弟攻克金陵渴望。毕竟,曾国荃在金陵城下像根长钉样扎近两年。曾国藩急忙给弟弟写封信:
1862年戈登
你信中讲到“肝病已深、痼疾已成、逢人辄怒、遇事辄忧”这几句话,读着非常焦虑。今年以来,江苏、浙江等省攻克城池很多,惟独金陵城,迟至今日也没有把握,加之军费奇缺,不如意事情、不顺耳言语纷至迭起。都忧郁成疾,何况你劳苦甚过百倍,你心血久亏重过数倍呢?从春天以来,直害怕你肝病发作,但在信中你每次都含糊其辞,这四句话实情全露。
这种病不是药物所能奏效,必须把万事万物看开些,不恼不怒,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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