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回事。”蔺承佑唔声。
他抬眼看着贺明生:“假如你杀死田氏夫妇之后就离开长安,也就不会横生枝节,但对你而言,光取田氏夫妇性命似乎不足以泄你心头之恨。”
贺明生嘴角几不可见地牵动下。
“你很恨他们吧。”蔺承佑观察着他脸上每个变化,“尤其是戚氏,如果没猜错,她是你姨母。”
贺明生身形晃,股强烈恨意从他眼中迸射出来,原本平静无澜张脸,顷刻间布满杀气。
,个人做过事,终究会以出其不意方式显露出来。
贺明生开始与青芝周旋,结果发现她知道并不多,并且光凭这丫头个人说辞,远不能证明他就是彭大郎,他既不想受她要挟,也不想节外生枝,便打算找个借口把青芝撵出去。
青芝似乎洞察贺明生企图,在他令人把她叫到前楼问话之际,当面问他个问题:“主家,你认不认识戚氏?”
她说她不奇怪容氏记得彭家事,只奇怪年前戚氏听到“越州彭氏”时反应,戚氏明明不是越州人,为何会那样惊慌。
“主家你那时候总去彩帛行,是不是也认识戚氏?人人都说她死有些古怪,婢子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官府?”
他阴森森地笑起来:“‘本狗彘,不配苟活。”
每吐露个字,他脸上就添份惬意之色。
“这些年最大憾事,就是让这两个畜生多活十年三个月二十天。”
蔺承佑没再诱使贺明生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贺明生动不动矗立着,俨然陷入回忆里,两颊隐约现出锋利棱角,显然正在紧紧咬牙。
贺明生当场就明白,这个青芝是个天生敲诈犯,尽管她并不清楚整件事来龙去脉,却凭借着种敏锐直觉,洞悉他心里最阴暗部分。
就在那瞬间,贺明生下定决心除去青芝,他依言给青芝几锭金,背地里却开始跟踪她,正要找机会下手,二怪就闯出来。
“你们住到彩凤楼之后,青芝觉得自己有倚仗,开始加倍地敲诈。”贺明生苦笑,“彩凤楼到处住满人,连小佛堂都安置好些道士,她以为不敢轻举妄动,却不料已经暗中在她身上施展邪术,那晚约她出来,她估计是觉得那口井就在小佛堂附近,料定不敢拿她怎样,所以很放心去井边。”
“个人贪婪到极致时,往往会露出蠢相。”他唏嘘,“如果青芝不变本加厉敲诈,也许会放过她。可惜没有如果,她这是死有余辜。至于她那个毁人容貌姐姐,同样死不足惜。”
他平静地做出总结,语气寻常得像在谈论昨晚那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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