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见过这婢女,记得名唤青芝,是葛巾大丫鬟,模样还算清秀,就是皮肤粗黑些,神态也有些傻气。
看来房内骂人就是葛巾,料着是毁容之后心里不痛快,所以找贴身婢女麻烦,从青芝轻蔑不屑也能看出,青芝大概也早就对自己都知娘子不满。
滕玉意和程伯对视眼,正所谓“势夺则人离”。这位葛巾娘子做花魁时怕是怎也想不到,朝容貌被毁,连身边人都开始轻贱自己。
不会萼姬领着卷儿梨和抱珠来,边说话边把饮馔端到条案上,依程伯嘱咐,里面酒水全无,只有茶点和蔗浆。
萼姬笑得合不拢嘴:“好好伺候王公子,莫要出乖
娘子在练嗓子呢。”萼姬与有荣焉,“她是平康坊最善歌妓伶,彩凤楼没闭馆时,冲她来客人可多。”
滕玉意想想,姚黄、葛巾、魏紫……这都是按照牡丹拟名字。她对葛巾印象最深,因为被“厉鬼”毁容,再就是魏紫,因为此女那晚把团扇扔到蔺承佑脚下……至于姚黄和别娘子,就只记得貌美。
贺明生和萼姬把他们领到厢房门前,房间正对着葛巾住处,旁边则住着彩凤楼众有头有脸名伶。话说回来,彩凤楼占地还算宽阔,但楼内毕竟住着不少伶人,临时又没法加盖寝处,贺明生没法子,只好东腾西挪,把三间最好厢房挪出来。
程伯微微蹙眉,但也知道这是权宜之计,如今只求活命,哪有机会挑拣。滕玉意转圈,见屋里明净雅洁,便满意地点点头。
贺明生笑道:“贺某亲自盯着他们收拾出来,茵褥和器物都是簇新,王公子只管放心住,左手那间是两位管事下榻处,右手那间是两位小道长住处,若有什不足之处,尽管告诉贺某。”
滕玉意从怀中取出铤金,笑眯眯递给贺明生:这是们主仆这几日住食资费,烦请贺老板多多关照。
贺明生眼睛亮:“王公子折煞贺某,贺某虽介商贾,却也喜欢结交豪士,王公子潇洒不羁,贺某早有结交之意,只恨身份卑微,不敢妄自高攀。王公子肯来鄙处小住,贺某求之不得,怎好收银钱。”
话虽这说,手却不由自主探向那铤金子,眉开眼笑地接,又领着绝圣和弃智到邻房去安置。
刚走没多久,廊道里忽然传来喝骂声,滕玉意转头看,只见对面葛巾房门打开,位高挑婢女狼狈捧着盥盆出来,房内女子似乎并未消气,仍在高声数落着什,婢女嘴上虽唯唯诺诺,但出来就轻蔑地撇撇嘴。
抬头看见滕玉意主仆正看着自己,婢女马上换上副笑嘻嘻模样,冲滕玉意礼,掉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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