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韩孺子命令道。
“陛下要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韩孺子不用批奏章、不用去勤政殿、不用见太后,突然闲下来,皇后等人都在陪太后,寝宫里人也不多,他躺会,睡不着,坐起来又觉得无聊,自言自语道:“你真是劳碌命。”
可他喜欢劳碌,喜欢有事可做,更喜欢看到事情按照计划步步推进。
韩孺子走出房间,发现刘介不在,中司监以为皇帝已经安歇,去忙别事情,临近年底,宫里杂事也不少。
这是次机会,也是个预头,韩孺子下定决心,对名太监说:“去传副都尉王赫,让他带些侍卫在蓬莱门内骑马候旨,你现在就去,跑着去,不准在路上停留半步,也不准对他人开口。”
太监用力点头,转身就跑。
微笑着举杯,放在嘴边意思下。
刘介亲自为皇帝斟酒,早在几杯之前就只是做做样子,什都没倒出来,众人离得远,看不清,也不敢多看。
这位姨丈却伸长脖子盯着皇帝,“陛下杯里有酒吗?可别糊弄们。”
名太监小声提醒道:“不得放肆。”
“都是实在亲戚……”姨丈大着舌头说,但是没有纠缠,将杯中酒饮而尽,给自己又倒杯,“陛下杯,三杯。”
屋子里太监、宫女有七八名,韩孺子只看向人,“走。”
孟娥跟上来。
皇帝似乎要出行,却不说去哪,宫人们惊慌失措,几名太监也跟上来,宫女们发会呆,终于想起要去找慈宁太后。
韩孺子知道母亲很快就会得知消息,因此脚步极快,除孟娥,其他太监追得气喘吁吁,几乎跟不上。
蓬莱门内,王赫已经守在那里,匆忙之中仍招来数十名侍卫、上百名宿卫士兵。
三杯酒下肚,姨丈更醉,两名太监想将推回去,他却耍赖不动,更大声地说:“陛下,们进京好多天,什时候让们当官啊?天天坐在屋子里,闲得手脚发软、心里发慌。陛下,别以为们只会拿锄镐,们也可以替陛下看守江山……”
王家几个舅舅实在看不下去,块上前将他拽回去,他不服气,王家外公怒,让儿孙们将他拖出去,然后亲自来向皇帝致歉。
韩孺子起身相迎,笑道:“自家人,纵有失礼也无妨,外公安心。”
韩孺子迎来新轮奉承,在王家人眼里,他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仁慈皇帝,真不明白怎会有人想要刺驾?
宫里太监传信,说慈宁太后那边已经结束宴席,正在宫里四处游玩,韩孺子于是借口不胜酒力退席,请外公等人不必拘礼,必要尽兴,酒后可以去御花园里逛逛,冬日里虽然风景不佳,也算来过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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