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进京已有段时间,仍处于云里雾里,王老丈经常半夜醒来,把几个儿子叫进来,问道:“梦见你们妹妹当太后,外孙做皇帝,是不是真啊?”
儿孙们轮流证实,让他看新屋子、新床、新柜,其实他们也不敢相信这从天而降喜事,经常互相求证。
当着皇帝与太后,这都是笑谈。
与宗室相比,王家人口不多,外公、三个舅舅、五个表兄弟、两个年幼外甥,再加上若干稍远些亲戚,在凌云阁里倒也颇显热闹。
宗室人多,有可能藏龙卧虎,王家男子目然,老实本分者居多,没有学文习武之人,韩孺子用不着挨个观察揣摩,因此比较放松,亲自给外公祝酒,也喝几杯别人敬上酒,听大家讲些乡里小事,倒也颇有趣味。
用人时候,兵部、吏部极少推荐宗室子弟,打听过,原来他们是怕惹来麻烦。”
“皇帝姓韩,宗室子弟也姓韩,能有什麻烦?”
“就因为是同姓,争得才厉害,而朝中大臣大都是外姓,不愿参与其中,反正宗室子弟靠着世袭已经占据许多官职,用不着再推荐。于是就有这样状况:宗室做官者多,但大都是承袭祖恩,尸位素餐,只求保住这份恩典,无心进取,那些真有才华与能力子弟,却上升无门。”
“选人真难啊。”崔小君感慨道。
“困难在此,乐趣也在此。”韩孺子心情颇佳,飞快地在皇后脸上吻下。
气氛融洽,直到位姨丈喝得有点多,现场又没有礼官监督,他胆子大起来,不顾他人阻拦,站起身,手握着酒杯,手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来到皇帝面前。
礼官不在,太监还在,刘介个眼神,立刻有两名太监将敬酒者拦在十步之外,这是规矩,除王家外公,其他人都不能过此界线。
姨丈争取会,没能突破界线,只好留在原地,举杯大声道:“来敬陛下杯!”
韩孺子
崔小君羞红脸,“老夫老妻,陛下也不稳重。”
“老夫老妻?哈哈,咱们是老夫老妻。”韩孺子更觉有趣。
除夕前两天,皇帝与慈宁太后宴请外戚王家,韩孺子虽有心抬举舅氏,但是有些规矩不能破坏,大殿只能用来宴请宗室子弟,外戚再尊贵,也只能以私宴方式招待。
凌云阁是皇帝平常处理政务地方,在这里宴请王家人,已算是很高规格,慈宁太后很是满意,她则在另座无人居住寝宫里与王家女眷聚会,皇后与嫔妃参加,上官太后照例称病,不去打扰别人热闹。
因为是外戚家宴,皇帝特意要求宗正府与礼部*员不必在场,王家人都是乡农,官儿太多,他们更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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