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又遍,回坐到床沿上呼哧呼哧喘气。
这个下午,庄之蝶依旧没有回来,牛月清写下长长封信,历数她与庄之蝶结婚十数年和睦生活。追叙着当初他是怎样副村相,怎样穷光蛋;是她嫁他,她完全把自己牺牲在他身上,鼓励他、体贴他、照料他,使他步步奋斗到今日。今日他是成功,名有,利也有,当然她是不配做他夫人,因为她原本就不漂亮,何况现在老,更是因为十数年里全为他在牺牲,已经活得没有自己。很长很长时间,他们婚姻已经死亡,两人同床异梦。与其这样,痛苦,你也痛苦,不如结束为好。牛月清写到这里,就写另段话,说她到底不明白事情发展到这步是她哪儿做得不对?对于他,对于这个家庭,她呕心沥血,而你庄之蝶次次伤她心,难道切都是假吗?人活得就这样假?!但是,牛月清写下这段,她又用笔抹去,她觉得没必要再写这些。于是又写道,为保全他声誉,为他今后幸福,她不愿同般人样在最后分手时打打闹闹成仇人,只希望和平解决,不通过法院,而到街道办事处办理离婚手续就行。她说,她现在是要住到双仁府那边去,请不要找她,要找就是写好协议书块去街道办事处吧。牛月清写完信,提装满她换洗衣物大皮箱,从文联大院走出去,她感到种少有解脱。
到双仁府,老娘在院门口石墩子上坐着,脸上木木呆呆,牛月清叫声:“娘!”老太太没有理会,还向牛月清看看,又动不动地坐着。牛月清就蹲在她跟前,说:“娘,你怎地不理,你怎啦?”老太太突然间惊醒过来,茫然目光在眼眶里转悠,说:“谁?”牛月清说:“是月清,你认不得吗?”老太太就大张嘴,抽搐着,哭起来。牛月清见娘怎下子成这个样子,也就哭。母女俩先是个心思地哭,而后各有各恓惶,哭得就更厉害。好容易把娘搀扶到屋里,问娘怎连人也认不得。老太太说三个晚上她没有瞌睡,脑子里总是嗡嗡地响,可女儿不过来,女婿也不过来,是她把牛月清穿过衣服扎个捆儿吊在院中那口枯井里,牛月清才回来。她说:“你没魂,月清,把你魂叫回来!”牛月清知道老太太老毛病又犯,但从来没有这个呆相。心想母女俩离得最近,女儿事老娘定有什感应才这样。便忍不住又落泪,说:“娘,都怪不好,好多天没有来照顾你,使你病成这样!再也不离开你,就住在双仁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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