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牛月清说:“没事,问问罢。”倒把那信装口袋,自个去吃饭。柳月去卧室喊庄之蝶,又喊老太太来吃饭,庄之蝶出来见牛月清已在吃,就说:“娘还没吃,你倒先吃?”牛月清说:“娘还吃什,说不定她将来得讨饭去!”庄之蝶说:“你在外边不顺心,别拿们做出气筒。”牛月清说:“拿谁出气?还有出气人?”庄之蝶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便也脸上沉下来,说:“神经病!”牛月清听,就把碗咚地往桌上搁,反身进卧室呜呜哭起来。老太太出来问柳月:“你惹她?”柳月说:“哪里惹她!”老太太就骂道:“没人惹你,你哭什!你还有什糟心事?这个家庭谁不说好,说来说去,不就是没个儿女吗?没个儿女,你干表姐是满口满应,要给咱生养个,说不准儿也是已怀上,有芽儿还怕长不大吗!娃娃是见风长!你现在就要在外边造影响,说你是怀上,到时候掉个包儿谁知道?!”庄之蝶说:“娘,别说这些!”老太太说:“不是为孩子事?那她哭什?!这家里吃有吃,穿有穿,啥家具没有,啥名分儿没有,出门在外连老婆子人都另眼看待!之蝶是对你不好?你年轻轻,他就请保姆来,你菜也不买,衣也不洗,饭也不做,你还有什要哭?!”牛月清听,在卧室说:“对好嘛,好得很!辛辛苦苦为这个家,哪样不护人家,谁知道腔热火暖人家身子暖不人家心!”庄之蝶说:“你这是怎啦,尽胡说八道!”牛月清说:“胡说八道?!怎啦你心里明白!”老太大说:“心里明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待之蝶好,之蝶能不知道!他只是言语短些,不会给你耍甜嘴儿!”牛月清说:“他话给别人说尽,在家里当然言语短!”老太太说:“你别作孽,拿眼儿看着,之蝶天好不辛苦,整天来人要接待,人走就趴在那里写,写着还不是为你挣钱争名儿吗?脚伤成那样,是别人早躺下,但他在书房待就个晌午。”牛月清说:“写嘛,当然写哩!他哪里累?越写越精神!”就放声大哭。气得庄之蝶吃不下饭,倒在沙发上去睡。柳月端饭碗去卧室拉牛月清,牛月清不吃;又来拉庄之蝶,庄之蝶想这定是柳月透什风儿,就凶狠狠说:“不吃,气都气饱,你个吃去!”噎得柳月也坐回到老太太卧室里垂泪。
如此个下午个晚上,全家老少无话。天明起来,庄之蝶想起到阿兰那儿去,便到书房取那封信,却怎也寻不到。出来问柳月,柳月说她不知道,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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