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她,只拿手在她眼前晃晃,瞧着她没反应,就连人带鞋抱她去棺材床上睡。有时老太太并没瞌睡,柳月用手在她眼前晃,她说:“没睡着!记着,要睡,鞋就在怀里。”现在见老太太把鞋掷过去,忙问怎啦?老太太说:“你老伯来,他刚才站在墙那边,把他打着!”柳月身冷汗,忙点灯,墙边并没人,只有下午她挂衣服钉个木橛儿还在墙上。老太太走过去摸又摸那木橛。说这是你老伯东西,怎就变木橛橛?骂道:“这老东西哪儿来这精神头儿?!”拔木橛扔到窗外,喃喃道:“让狗叼去,就不害人!”
天亮,庄之蝶自个去院门口吃牛奶,又兀自听会儿周敏在城墙头上吹动埙音。因为不自由老长日子,今日脚能走路,也高兴去城墙根,周敏却已经离开那里,于是看到初起太阳腐蚀那片砖墙,红光光十分好看。走回来,问柳月:“来过人吗?”柳月说:“没人。”又问:“也没电话吗?”柳月说:“也没电话。”就喃喃道:“她怎地没来?”柳月生心眼,想起那日他与唐宛儿举动,就寻思是不是他们约时间今日要来,便试探说:“老师是说唐宛儿吗?”庄之蝶说:“你怎知道?周敏去找秘书长,不知情况如何,周敏不来,也不打发唐宛儿来说声。”柳月在心下说:果然等唐宛儿。口里说:“想唐宛儿是会来。”又坐回,还是没人来,庄之蝶先回书房写封长信去。
到十点十五分,唐宛儿终是来,在门口轻唤声“柳月”,笑得白生生口碎牙。柳月正在洗衣服,弄得两手肥皂泡沫,抬头看,又是个盘纂儿发型,穿件宽大紫色连衣长裙,心里就说:“他们真是在偷情!”充满妒意,偏笑着说:“宛儿姐姐有什事,走得这急,脖子汗水!大姐不在,庄老师在书房里,你快去吧。”唐宛儿说:“师母不在呀?以为师母在家才来聊聊天。”柳月说:“大姐患过中耳炎,耳朵笨,和她说话得大声,知己悄悄话儿也不能说,聊天就费劲哩!”便拿眼看唐宛儿隆得高耸胸衣,偏上去手抓那地方,问:“哟,这衣服颜色好漂亮哟,在哪儿买?”说是拉着看衣服,手已抓住衣里奶头,疼得唐宛儿拿拳头就来打,两人正闹着,庄之蝶从书房出来,与唐宛儿问候,就坐下没盐没醋说堆闲话。庄之蝶说:“今日就在家吃饭吧,你师母总唠叨你在那边没什可做,要叫你过来吃吃。”唐宛儿说:“不吃,那边什都有。”庄之蝶说:“不会让你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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