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
事多哩，五年前
就是这里主任；五年
还是这里主任。你说不烦吗？可烦打人去？杀人去？你能打谁杀谁？！在家守个黄脸婆子，你
高声说话她就没完没地唠叨，只得买这拳击手套，只有打这沙袋出气！”庄之蝶听，心里腾腾腾地跳，倒能体谅这王主任苦楚，时下意识地顿顿头。黄厂长就叫开：“这是好主意，那老婆是不吃亏，你打她下，她得还你两下。男人家当然是让她，可你打得轻治不服她，打得重又怕失踏她。就也买这个去！”走过去竟取手套，也真在沙袋上打几下。女人瞧王主任和客人说起拳击，为难下，站起来。王主任说：“你别走，等会儿还要给你说话。”女人说：“到厕所去下，厕所在哪儿？”王主任说：“这条巷没有。办事处后院有个后门，过后门就是隔壁那尚礼路，靠左边是厕所。你到后门口，那里苍蝇就多，你跟着苍蝇走就是。”女人给庄之蝶他们笑笑走出去，又走回来，取桌上小皮包。王主任又说：“到后门口，看见有堆破砖，你得拿块去厕所垫脚，那里脏水多哩！”
女人走，洪江悄声对庄之蝶说：“这女人看就是个有钱娘儿！”庄之蝶说：“不见得。那小皮包别瞧着高档，里面只装手纸。”洪江说：“她那
漂亮，还愁寻不到个腰缠万贯？”王主任便听见，说：“漂亮吧？够漂亮！蜡烛厂三百多人，就数她出众。你瞧那脸，白里透红，像剥皮鸡蛋在胭脂盒里滚过样儿！”庄之蝶说：“她好像不是工人，你们在搞什建筑设计？”王主任说：“作家眼睛毒！她是学建筑设计中专生，毕业分配时却分不出去，省市设计院正牌大学生都闲着，哪里还能进去？只好分配到蜡烛厂。现在全市有四十八条街巷没有个公共厕所。人代会开以后，市长提出要为市民办几件好事，修厕所就是其中之。是把这条巷厕所设计任务交给她。大作家，多时不见你，又写什？几时写写们这些街道办事处嘛！”庄之蝶说：“那好呀，只要你当主任愿意，几时真就来解情况！今日来却是有件事求你。”就说宋医生情况，拜托他给其堂兄说说情。王主任说：“有你大作家句话，这能说个不字？宋医生，那咱算认识！你改日来吧，把情况写出材料，领你去见堂兄。”宋医生鸡捣米般地点着头。这当儿，女人就回到门口，在那里使劲跺脚。王主任就说：“让你带块砖，你没有带吗？”女人说：“带，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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