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8 / 16）

看，她两条腿举得高高。别人就打门，他们竟什也听不见，直等来人砸门进来，还要把事情干完才分开！”女人说着，突然手在庄之蝶下边摸去，柄尘根竟挺起来，便拉男人上去……不觉叫声，身子缩成团。庄之蝶说：“原来你也没能耐？”女人说：“没说你，你倒弹嫌。你总说你不行，说起汪希眠老婆，你就兴成那样？！哪里比得上你好劲头，你是老爷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两处家，什事不操心？”庄之蝶说：“快别胡说！你才多大年纪，周敏那媳妇虽比你小六七岁，可她受什苦，脸上却没条皱纹。”牛月清就恼，说：“个汪希眠老婆你还不够，还要提说唐宛儿，她受什苦？听夏捷来说，她是同周敏私奔出来？”庄之蝶说：“嗯。”女人说：“能私奔出来，在家肯定是什活儿也不干姑奶奶身子！说女人贱也就贱在这里，男人对她越是含在口里捧在手里，她越是温饱思*，要生外心。”庄之蝶说：“夏捷几时来？”女人说：“半后晌来，来给带只菊花玉石镯儿，说是唐宛儿让她捎给，说那日请客没能去，心里过不去。”庄之蝶说：“你瞧瞧，人家对你这好，你倒背后还说人家不是。玉镯儿呢？让瞧瞧什成色？”女人说：“这胖胳膊，根本戴不进去，装在箱子里。哪儿是说人家不是？是嫌你在外见着个女，就回来拿人家长处比短。别说人比人比死人，如果这个家百事不操，也不会这些皱纹！”庄之蝶赶紧不再提唐宛儿，说：“你也是辛苦，赶几时请个保姆来，前几日赵京五说他帮咱物色个，到时候你就也不干，动口不动手地当清闲主儿。”牛月清气消下来，说：“那你看吧，也会保养得细皮嫩肉哩。”两人说阵话，女人偎在丈夫怀里猫般睡，庄之蝶却没有睡意，待女人发鼾声，悄悄坐起来，从枕下取本杂志来看，看几页又看不下去，吸着烟指望城墙头上埙声吹动。但这晚没有埙声，连收破烂老头吆喝也没听着。

翌日，牛月清去老关庙商场糕点坊去定购寿糕，又特意让师傅用奶油浇制恭贺汪老太太七十大寿字样，又买丈好几苏州细绸、瓶双沟老窖、包腊汁羊肉、二斤红糖、半斤龙井回来。庄之蝶却不想去。牛月清说：“这可是你不去呀，汪希眠老婆要问起怎说？”庄之蝶说：“今日那里定人多，乱七八糟，也懒得去见他们说话。汪希眠问起，就说市长约去开个会，实在走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