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鸥没搭话,因为根本就无从搭话,只是心脏像坠上块千斤巨石,蓦然沉下去。她翘翘嘴角,似乎想笑,但睫毛上却沾上细碎泪滴。已经融在血肉里感情,尖刀都剜不去。若能放下早就放下,何至于等到今日?
“晓鸥。”
“什?”
“这个给你。”严慎从皮包里取出个文件夹。
季晓鸥低头打开,原来里面是份早已签好字委托书,委托她全权处理“三分之”经营管理。最下面那个签名,龙飞凤舞很难辨认,但是她好歹认出个“严”,知道这定是严谨父亲手笔。
后,那只安静地放在床沿上手,其中根手指,忽然动动。
严慎在门外等着季晓鸥。她那种深陷在椅子中坐姿,将个人疲倦与软弱完全,bao露。看见她瞬间,季晓鸥忘记她曾经傲慢与嚣张,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姐。”她轻轻叫声。
严慎扭过脸看季晓鸥眼,眼中有隐约水光。像是要回应季晓鸥这声“姐”,她笑笑,但是笑容太过勉强,竟笑出副凄风苦雨光景。
季晓鸥忍不住搭住她肩膀,轻轻搂下:“严谨不在,这个家全靠你,姐,你不能再倒下,你得撑住。”
“交给你。”望着窗外寡净蓝天,严慎脸上惨淡表情多厚脂粉都遮掩不住,“别让他失望。他是妈命根儿,这家饭店,就是他命根儿。”
季晓鸥小心地收起文件:“他现在还好吗?”
严慎冷笑声:“没人知道。连他关在哪儿,都是高度机密,没人知道。”
季晓鸥原本打算先乘坐城际列车到天津,再想办法去塘沽。但她在马路边寻找去火车南站公交车时,接到个电话。号码很陌生,她以为
严慎眼望着不远处重症监护室大门,神情呆滞,好久才像是听懂她话,点点头,接下去季晓鸥就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才能安慰个忧心如焚人。曾经经历过类似场面,她明白此时局外人切无关痛痒关心,对亲属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它们只是耳边轰轰作响段声音而已。严慎脸上泪,她也擦不,她只能陪着严慎坐会儿。
严慎直没有说话,过会儿,她靠在季晓鸥肩膀上,眼睛闭着,脸和头发贴到季晓鸥脸上。季晓鸥握紧她手,在人来人往走廊上坐着,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坐很久。
严慎终于睁开眼睛:“季晓鸥。”
“嗯?”
“爸让跟你说,谢谢你!他还说,切随命,昨日因便是今日果,任何人都得为自己做过错事付出代价,他说,严谨是自作孽,让你放下……放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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