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莺又继续述说,也是在打消他顾虑:
红莺被碰到胳膊便脸红,她着实也是太久没接触过男子,杨业这样男子当然不让小娘厌恶。可是他就碰下,便缩回手,又本正经地问道:“对,你叫红……”
“回恩公话,妾身叫红莺。”
红莺感受还是差点,对方正儿八经,装得点渴求都没有,甚至自己名字都记不得……红莺知道自己地位低贱,但这个感受,哪有心情亲热?
杨业倒是正人君子,不好女色似,很高尚值得人尊重样子;可是红莺却觉得自己很犯贱,那种感觉……是种直觉或错觉,好像自己作为个妇人很没吸引力,就会很受打击;又好像是在做娼妓买卖般,在把自己拿来换取别东西。反正基本是点心情都没有。
她没有什冲动和情绪,便变得很冷静,心里明白自己确实就是在卖,拿身体来换取某种东西。
在心里。
杨业听罢面有怒色,显然对契丹人也不满。
红莺听陈佳丽说过,北汉虽是契丹盟友,并非就真和契丹好,只是相互需要利用。实际上北汉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会辽人没好感。
红莺沉默片刻又道:“妾身被赎回后,没能回扬州,在河北呆段时间,又到晋阳。后来沈家因为没家主经营不善,又在幽州那次损失太大,外债没法还清,便清理除祖宅外所有值钱东西给债主。妾身身在晋阳,也未能幸免。”
她说罢嘤嘤哭起来,“妾身变成这个模样,还要被卖到青楼。本来想死之……”
她柔声主动说道:“妾身都不知道该怎报答恩公大恩大德,心……”
刚说到这里,她想站起来,但是脚下假脚没立稳,顿时扑进杨业怀里,温软香香身子都贴在杨业身上。红莺忙道:“哎呀!不是故意……”
杨业扶住她,脸也有点红:“你慢点。”
红莺柔声道:“想亲近杨将军,可知道您是个正人君子,心里又是敬重又是爱慕,都怪忍不住……您不会讨厌妾身罢?”
“没有,没有……”杨业呼吸也急促起来。
杨业又恼又同情,说道:“着实很惨。”
红莺偷偷看他眼,扶着拐杖上前两步,跪道杨业面前,哽咽道:“幸得恩公出手相救。”
“罢罢。”杨业淡定道,“不过举手之劳,做善事总归不是坏事。”
红莺小声道:“妾身也是因祸得福,若非要被人卖到那种肮脏之地,又怎能遇见杨将军这般……年轻便身居高位,为人正派,表人才君子……”
杨业听罢便伸手扶红莺:“你也是个可怜人,不必客气,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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