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会,搞次表决,命令就下来。从今以后,博亚尔斯基餐厅只卖红、白两种酒,而且所有酒都个价。”
安德烈伸手朝
“好吧,如果他们硬要把这家伙塞给你,出事也就不能怪你啦。当然也得把期望值相应地调整调整。哦,对,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帮个小忙?也不知道什原因,他不让点想要酒。只是想要瓶圣洛伦佐产巴罗洛葡萄酒,配炖小牛肘。”
安德烈表情变得更严肃。根本无法想象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他脸上。
“也许您该跟过来看看。”
伯爵跟着安德烈穿过餐厅,经过厨房,再沿着段长长绕绕楼梯往下走。他发现自己来到就算是尼娜也不曾见过地方:大都会酒店酒窖。
砖砌拱门,阴凉昏暗环境,大都会酒店酒窖里无处不使人联想起阴暗地下墓穴。只不过摆在这间地下密室最里头并不是盛殓圣徒石棺,而是排排摆满酒瓶架子。这里面收藏酒类之丰富着实令人惊叹:有解百纳和霞多丽,有雷司令和西拉,也有波尔图和马德拉。二十世纪欧洲大陆上所有佳酿这里应有尽有。总共有近万箱,十万多瓶。却没有瓶上面有标签。
餐厅主管,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意思。
只要你对安德烈略微有些解,你就知道他永远都不会鲁莽行事。他可不是在狂欢节或者小剧场里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那种人。他在博亚尔斯基餐厅所担任主管职对见识,对机智,对礼仪都有着极高要求。因此,安德烈脸上通常都保持着严肃表情,而伯爵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然而今天,他表情居然严肃到如此地步,连在博亚尔斯基吃这多年饭伯爵都没见过。
“是哈利茨基先生要把他提拔上来。”主管轻声解释道。
“可那是为什呢?”
“也不清楚。想他有什朋友吧。”
“发生什事啦?”伯爵倒吸口冷气,问道。
安德烈脸严峻地点点头。
“有人向食品委员会特奥多罗夫同志提个意见,说们这里酒单与g,m理想和宗旨背道而驰。因为它是贵族特权,知识分子腐朽,以及投机者囤积居奇、巧取豪夺标志。”
“可这也太荒唐。”
在短短小时之内,平素从不耸肩安德烈已经第二次做出这个动作。
“有朋友?”
安德烈难得地耸耸肩。
“有势力朋友。可能是餐饮服务员协会里什人吧。也可能是全俄工会,或者党内某位高层人士。这年头,谁知道呢。”
“真替你难过。”伯爵说。
安德烈感激地微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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