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趁修理工倒咖啡
“什舒霍夫?”
“就是那座无线电发射塔嘛。”
他朝灯塔方向指指。
哦,伯爵微笑着在心里暗道。就是米什卡说用来播送新闻和消息螺旋形钢铁建筑。
两个人沉默片刻,仿佛都在等待塔上灯再闪下。它果然又闪。
上去,来到室外深夜里。
伯爵全身都沐浴在夏日微风中。正是这阵风把他从大楼里吸引出来。这风温暖而宽厚,让他想起早年生活中所有与夏天有关感觉。那时他才五岁,十岁,或者二十岁开外,那是在圣彼得堡街道上,或者在艾德豪尔山庄牧场上。强烈怀旧感令他几乎难以自持,在继续朝屋顶西侧走去之前,他需要稍稍停下。
古城莫斯科正横亘在他面前。经过两百年耐心等待之后,今天它又成俄国统治中心。即使在这个时刻,克里姆林宫每个窗口都依然有闪烁灯火,仿佛新搬进宫中住户们正酩酊大醉,难以入眠。虽然克里姆林宫里美丽灯光以及人世间所有灯光都仍在闪烁,但它们和头顶上浩瀚而璀璨群星相比,却黯然失色。
伯爵仰起脖子,试图在天上找到他年轻时学过那几个星座来:英仙座,猎户座,大熊座,每个都那完美无缺,那永恒。他想,上帝为什要在天上造出颗星星,用它来代表个时而意气风发,时而觉得自己钱不值人呢?他这做目究竟是什?
伯爵垂下眼帘,目光落到远处地平线上。他从城市边缘往外望去,望向穹苍中最亮,给水手们带来希望那颗晨星。
“好。咖啡马上就烧好。要不,你也过来吧。”
年迈修理工领着伯爵来到屋顶东北角。他在那里两个烟囱之间已经收拾好地盘。除只三条腿椅子,还在脸盆里生起小堆火,火上咖啡壶正往外冒着热气。老头挑这地方还真不赖,它不但避风,而且从这儿几乎能看到整个莫斯科大剧院,只是被屋顶边上几只旧木板箱挡些视线。
“这儿不常有客人来,”修理工说,“所以没准备多余椅子。”
“没关系,”伯爵边说边拾过块两英尺长木板,把头往地上戳,便坐在另头上,同时努力保持着平衡。
“你也来杯?”
就在这时,它忽然闪下。
“早上好,阁下。”
伯爵转过身来。
在他身后数英尺之外,站着个男人。他年纪六十出头,头上戴着顶帆布帽。那人往前走近步,伯爵才认出他来。这是专门替酒店修理破损管道和门窗修理工。
“那不是舒霍夫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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