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丧命
孔子73岁这年,流亡在外十六年卫国老太子蒯聩,终于杀回卫国,赶走儿子卫出公辄。子路死于这次事变。
原来,蒯聩姐姐伯姬,早年嫁给大贵族孔文子,生继承人孔悝。到这时候孔文子已经死,孔悝是家长,掌握卫国朝政,但他是个没主见人。蒯聩看到机会,派人悄悄联系伯姬,让她胁迫儿子发动政变,赶走出公辄,然后自己回去为君。
这家人搞得太复杂,蒯聩和卫辄是父子俩争君位,孔悝是被妈妈和舅舅裹胁着,要赶走自己表兄弟国君,换成舅舅当国君。
其实还有更乱:守寡伯姬有个情夫,英俊家奴浑良夫。当初伯姬派他去戚城探望弟弟蒯聩,蒯聩乘机利诱浑良夫,让他帮自己回国夺权,开出条件是,自己旦当国君,就把浑良夫封为大夫,免死三次。
谁,骗老天吗?
按照那时人观念,人死要上天见上帝,是按下葬时服装、身份等级去。丧礼僭越,自然就是对上帝搞欺诈。孔子坚持人世间这套等级身份不能作假,他辈子都是要规范这些问题,不能自己坏规矩:死在你们这些学生手里,不比死在家臣手里好吗?只要有你们,就算丧礼规格低点儿,用得着担心抛尸荒野吗?18
子路祈神事也让孔子有点不满。他问子路:听说你本来准备祈神,有这事吧?
子路说:有啊,这是有依据,悼词(诔文)不是都要写嘛:“(为死者能顺利进入天堂)们向天上地下诸神祈祷!”
孔子说:要这说话,在人间干事都是祈神。
浑良夫是个奴仆,现在有变成贵族机会自然兴奋。他回卫都后给伯姬做工作,伯姬被情夫搞迷糊,决定勾结弟弟,胁迫儿子进攻侄子。于是浑良夫又去接蒯
他贯反对用鬼神干预现实。只要活着行为端正,问心无愧,死肯定能进天堂,不怕那个世界有“人”难为自己。19
子路和孔子有段对话,可能也跟这次有关。子路问孔子怎“事鬼神”,就是把鬼神哄高兴,让鬼神帮自己做事。孔子说:你连当今活人都没照应好,还想照顾好鬼神?子路又问:人死会怎样?孔子说:你活都没活明白,想死有什用?20
不过弟子们提前准备丧事,孔子心里是欣慰:他儿子已经死,孙子还小,没法替他办葬礼,有弟子们来操办就不用担心。
而且,经过这次“预演”,他也给弟子们把把关,讲注意事项。下次真办话,就能全面贯彻他理念。儒家不光重视活规矩,还要重视死规矩。这点孔子也做到。
但子路没能给孔子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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