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周安娜说,“手术以后退学去南方找周丽娜。”
又是南方,李白恨不得蹲在地上画圈。南方已经从个模糊说辞,变成比喻,变成现实,变成逻各斯,最后变成陈词滥调。南方究竟是什,摩天大楼开发区,珠江香江,明星艳星,穿拖鞋人,早茶午茶,电子产品,女人,骗子,艾滋病,海洋更南赤道上城市……假如真爱你就会陪你去南方,顺便找找那不知所踪老娘。现在将抱着你笛子,返身走回旧时代。
“如果不是因为动手术,还挺想和你做爱。”她说。
“这是个好主意。”李白说,“虽然穿得很不成体统,连条像样长裤都没有。”
“你又长大点,肩膀宽。”
那时候她说过,脑瘤会改变个人性格,每长毫米就会让她变身次,等到它被切除,又会彻底改变她。最终结局只有天知道。有时候,希望这颗瘤长在脑子里。希望自己睡几十个女生(男生也可,如果都像阿波那样),往脑子里打管麻药然后被剁碎扔大街上去。李白伸出手,隔着两米远,抚摸周安娜头颅中瘤。
“它怎样,还好吗?”
“下个星期动手术,华山医院。它长大,手术死亡可能性,现在是十分之。”周安娜说,“必须摘除,它让变疯。费奖说应该z.sha,决定试试,十分之z.sha。”
“十分之九会文静些吧?”
“也许文静也许更疯,也许变成个洁癖,也许恪守道德,出家去做个道姑——被们猜到就没意思,李白。”
李白放下手里
“想知道少潜威事……”李白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才是没猜到。不不,他妈,其实猜到。”
周安娜大笑起来。“你再追问下去就变成另个费奖,当心狂怒给你看。”
好吧,讨厌对于真相贪婪追求,说过这话。“费奖就是上帝奖给你。”李白揶揄。“那你就是上帝白给。”周安娜反击。李白跳下床,走过去拥抱她。这是无意义拥抱,既不像安慰,也不像表白,它只是修补个未被履行完整告别。它才是真相。在那个缺损位置上,旧时代用它诡异笑声召唤李白次又次梦游,现在,它变得部分地圆满。下午阳光已经斜照在对面红墙上,有人在笨拙地拉着小提琴。周安娜走到立柜前,取出个窄长匣子,黑色荔枝纹皮面,尖角处略有磨损。那是她长笛,他旧相识。
“就当是z.sha之前给你留念,请好好保存。”
“你不会死。”李白觉得自己心脏被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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