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夸张。
“别他妈胡扯
！”她大声说着，把兽皮和刀子摔到地上，“你以为
是个笨蛋，对吗？少自以为是，他妈可不傻！头脑简单
隐士？你出门时候，已经到处看过。看你用布帘遮住角落，就在那边。那书架上不是放着很多书吗？还都跟科学有关。你敢说不是，头脑简单又没有文化隐士先生？”
维索戈塔把手里水獭皮扔到床垫上。
“那些书是本
没法想象。”
这番毫无意义声明他已经听烦，女孩却又重复好几遍。当然，老人没让她察觉到自己恼火，要是被这
个黄毛丫头看穿自己感受，那可太丢脸。不，他不能允许这样事发生。但不可否认，好奇火焰已经快把他烤干。
老人其实没理由好奇，因为他能轻易猜出她身份。维索戈塔年轻时，强盗满地都是。虽然好多年过去，但对渴望冒险与刺激小毛孩来说，匪帮吸引力仍像磁石
样强大，而这往往会叫他们送掉性命。带着脸上伤疤全身而退，已经算是撞大运。至于不走运那些，等待他们将是拷打、绞架、利斧与火刑柱。
哈，与维索戈塔那个时候相比，改变只有样——年轻人越来越开放。挤破头要加入匪帮，除毛头小子，还多群疯丫头：比起针线、碗碟和待字闺中，她们更喜欢刀剑、马匹和无拘无束生活。
但维索戈塔没明说。他表达比较委婉。他想让小姑娘自己领悟：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跟谁打交道。就算这房间里真有个难解谜团，那也不是她——她不过是个跟群土匪厮混小女孩，奇迹般地逃过猎杀；她只是个被毁容小丫头，正努力给自己增添些神秘感……
“你不知道是谁。不过别紧张，很快就会离开。不想给你添麻烦。”
维索戈塔受够。
“添什麻烦？”他厉声问道，“就算追你人真能找到这儿——对此相当怀疑——又有什好怕？向逃犯施以援手也许是犯罪，但对避世隐士来说可不样。因为隐士向来不过问凡尘琐事，招待闯入者是特权。对，你也说，不知道你是谁，因为是个隐士嘛。你是谁，干什，犯哪条王法，又被什人追捕，当然不可能知道。甚至不清楚这地方归谁管辖，适用哪国法律，谁又是法律代表。不在乎这些，也从来不感兴趣。谁叫是个隐士呢？”
他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火。女孩绿色双眸燃起怒意，像尖刀样刺过来。老人反而愈发不想让步。
“是个穷酸隐士，与世隔绝，头脑简单，没有文化，对世俗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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