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丢下你
！”
骇人尖叫声从营地西侧传来，混合着马蹄和马嘶声。哀号声和马蹄践踏声突然变得响亮，同时伴随着
阵阵金铁交鸣。
“开战
！”诗人喊道，“打仗！”
“谁跟谁打？”杰洛特拼命擦拭着眼睛里面粉和谷糠。不远处有东西着火，热浪和气味刺鼻烟雾吞没他们。马蹄声越来越响，大地也在跟着颤抖。他在尘云里看到
推搡、踩踏。叫喊声不绝于耳。
“们马！”米尔瓦大喊，手脚并用地赶开周围人，“猎魔人，们马！跟来，快！”
“杰洛特！”丹德里恩叫道，“救命！”
人流仿佛巨浪将他们冲散，又在眨眼间卷走米尔瓦。杰洛特攥着丹德里恩衣领。他们没被人流立刻卷走，因为他及时抓住绑着女孩马车。但马车却猛地向前冲去，使得猎魔人和诗人摔倒在地。女孩猛地昂起头，发出歇斯底里大笑。随着马车后退，笑声渐渐减弱，最后完全被喧嚣声淹没。
“他们会踩死们！”丹德里恩趴在地上大喊，“他们会碾碎们！救——命——”
“真他妈带劲儿！”陆军元帅话篓子在他们看不见地方尖叫。
杰洛特抬起头，吐出几粒沙子。他看到幕全然混沌景象。
只有四个人没有陷入恐慌，但说实话，他们只是别无选择而已。这四人包括卓尔坦、珀西瓦尔、牧师，以及紧紧攥住牧师脖颈、不让他逃跑赫克托·拉布斯。侏儒飞快地掀起牧师长袍后摆，矮人则用铁钳从火堆里夹起块通红马蹄铁，丢进牧师长衬裤。牧师挣脱拉布斯双手，飞奔而去，屁股后面烟雾腾腾，活像颗拖着长长尾巴彗星，他尖叫声完全没入周围喧嚣。杰洛特看到拉布斯、侏儒和矮人正打算为“火之洗礼”成功彼此道贺，就在这时，又有群恐慌农夫朝他们冲来，三人立刻消失在飞扬灰尘里。猎魔人什
也看不见，他也没时间去看，因为他正忙着搭救被奔逃猪撞倒丹德里恩。杰洛特弯腰去扶诗人，经过马车上却掉下只干草架，正好砸在他背上。沉重干草架将他压倒在地，在他推开架子之前，又有十来个人撞上来。等他终于摆脱这些，就听声砰然巨响，附近又有辆马车向侧面倾倒，三袋小麦粉——在这营地里每磅能卖克朗——落到他身上。袋口裂开，整个世界只剩白色烟雾。
“杰洛特，起来！”吟游诗人吼道，“见鬼，赶紧起来！”
“起不来。”猎魔人呻吟着说。贵重面粉遮蔽他双眼，而他正用双手抱着传来锥心剧痛膝盖。“你自己快逃吧，丹德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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