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走在最前面
矮人没背任何行李。他腰带上别着
把短小战斧，背上是柄裹着斑猫皮、收在鞘里长剑，肩头蹲着只羽毛潮湿起皱绿鹦鹉。那矮人主动向他们问好。
“你们好！”他大吼声，停在半路，双手叉腰，“这时日，在森林里撞见狼都好过遇到人类。假使运气真那
糟糕，你得到不会是友好问候，而是穿胸利箭！不过能用歌谣相互问候，肯定是俺们兄弟！还有，俺们姐妹。请原谅，这位女
哦，为何那头野兽如此悲凉？
不是求婚受挫，就是有
新娘！
“呼——呼——哈！”不远处传来许多人应和声。
雷鸣般笑声随即响起，有人吹个响亮唿哨。随后，支五颜六色队伍绕过弯道，迈着节奏分明步子朝他们而来，沉重靴子踏得烂泥四下飞溅。
“是矮人，”米尔瓦小声说，“但不是松鼠党。他们胡子没编辫子。”
声越来越响亮，却丝毫不会令人感到不安。而是恰恰相反。
雨水拍打在树叶上。他们已能分辨出歌词。那是首欢快歌谣，在这片充斥着死亡与战争土地上，这首歌显得古怪、反常而又格格不入。
瞧瞧树林里那只翩翩起舞狼，
龇牙摆尾，活蹦乱跳，跟马驹个样，
哦，它为何中邪似踩着舞步？
对方共有六人，穿着短小兜帽斗篷，斗篷泛着灰色和棕色光泽——这是矮人在坏天气里惯常打扮。杰洛特知道，这种斗篷拥有绝佳防水性能，而这都要归功于浸染多年木焦油，外加旅途尘灰与食物油脂。在矮人传统中，父辈会将这种斗篷传给长子，因此穿戴它们都是成年矮人。矮人将胡须长至腰间视为成年标志，通常来讲，这代表他们迎来人生第五十五个年头。
朝他们走来矮人看起来都不年轻，但也不算老。
“他们领着群人类。”米尔瓦嘟囔道，朝跟着矮人钻出森林小群人扬扬下巴，“每个人都拿着包裹和行李，肯定是难民。”
“那些矮人自己也不是轻装出行。”丹德里恩补充道。
确，每个矮人都带着足以让大多数人类和马儿累垮行李。除普通布袋和鞍囊，杰洛特还发现几个铁箍箱子、口硕大铜锅，还有个像是五斗橱东西。有个矮人甚至背着架车轮。
因为那快活野兽无拘无束！
嗡——吧，嗡——吧，嗡——吧——吧！
丹德里恩突然大笑起来，从潮湿斗篷下取出鲁特琴，不顾猎魔人和米尔瓦嘘声，拨动琴弦，以嘹亮嗓音加入合唱：
瞧瞧树林里那只拖着爪子狼，
垂着脑袋，夹着尾巴，连嘴巴都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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