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匹裹着黑色马衣灰马,在战场边缘摇摇晃晃地走着,徘徊于尸堆和嵌进泥土折断长矛间,可怜巴巴地轻声嘶鸣,拖着从腹部伤口垂下肠子。他们不敢靠近,帮它结束痛苦,毕竟在战场上,以盘剥尸体为生强盗和食尸鬼并不罕见。
个女孩躺在烧毁农家庭院附近,摊开四肢,赤裸身体鲜血淋漓,呆滞无神双眼注视着天空。
“他们总说战争是男人事,”米尔瓦愤怒地说,“可他们从不怜悯女人。对他们来说,找乐子才最要紧。这种人还被称为英雄,叫他们都见鬼去吧。”
“你说得对。但你没法改变这点。”
“已经改变。离家出走,因为不想整天打扫和擦洗地板。也没打算等他们出现,把屋子付之炬,再把按倒在地板上……”她催促马儿加快脚步,没再说下去。
前方是火,身后则是死亡。必须加快脚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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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天下起雨。与昨天狂风,bao雨不同,天空只是转为铅灰色,随后洒下雨点——细小、均匀、浇得人浑身透湿雨点。
他们骑马东行,米尔瓦走在最前面。杰洛特指出雅鲁加河在南边,但米尔瓦咆哮着回答:她才是向导,她知道自己在干什。自那之后,他就再没说过话。毕竟对他来说,最关键是能继续赶路。方向并不重要。
他们忍着湿透衣服和刺骨寒意,弓起身子,默默骑马前行。他们悄然走过森林小径,不时横穿大路。只要听到战马蹄子踩踏路面声音,他们就会躲进树丛。三个人与战斗喧嚣保持距离。他们经过被烈焰吞没村庄,经过滚滚黑烟和发红瓦砾,经过弥漫着雨水浸泡炭灰刺鼻气息、早已化作焦土村落和定居点。他们吓跑在尸体上大快朵颐鸦群。他们经过成群结队农民,那些人刚刚逃离战争和大火,浑浑噩噩,身心俱疲,对任何问题都回以畏惧而困惑眼神,厄运和惊恐让他们失去言语能力。
没过多久,他们经过栋焦油作坊。丹德
他们骑马向东,穿过烈火与浓烟,穿过细雨和雾气。战争织锦在他们眼前展开,诸般惨状令他们应接不暇。
在片被焚烧殆尽村庄废墟里,耸立着根黑柱子,具赤裸尸体大头朝下吊在柱子上。血液从血肉模糊胯部和腹部流到尸体胸口与面孔上,被血凝结头发像冰柱样垂下。尸体背上有个清晰符文单词,是用刀子刻出来。
“An'givare.”米尔瓦念道,她甩开脖子上湿头发,“松鼠党来过。”
“An'givare是什意思?”
“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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