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丹德里恩四下张望，像猎犬似
嗅着空气，“这儿有股臭味，你闻到没？”
“没有。”猎魔人也闻
闻，“算不上臭味，只是海气味而已。”
吟游诗人转过头，往岩石间吐口唾沫。海水浮泛泡沫，在岩石缝隙里搅动，露出海浪冲刷过沙砾。
“好像都干透，杰洛特。可水都去哪儿？涨潮落潮原理是什
？你从来没考虑过这些？”
“没有。
还有别事要想
“希恩娜兹，”他说，“即便们体内都有鲜血流淌，差别还是存在！是谁……谁杀死两块礁石附近采珠人？告诉！”
美人鱼潜入水中，搅乱海面，随后再次浮出。她漂亮脸蛋突然露出骇人表情。
“不要挑战命运！”她用尖厉嗓音喊道，“别靠近阶梯！你们别来！不要卷入跟他们争斗！你们别过来！”
“什？为什们不能来？”
“你们别过来！”美人鱼重复
遍，倒向卷来波涛。
尴尬表情，低头看着自己衣裙下微微隆起胸部。
“爱人在哪儿？”希恩娜兹凑近些，唱道，“他应该在这儿才对。”
“他来过，等三个钟头，然后走。”
“走？”美人鱼惊讶地颤声唱道，“他没等？他没法忍受区区三个钟头？跟想样：他连点点自牺牲都做不到！真是个混球！还有你，你在这儿做什呢，白发人？跟你爱人散步？你们真般配。可惜你们腿太煞风景。”
“她不是爱人。跟她不熟。”
水花飞溅而起。他们又看到她尾巴。她展开窄小鱼鳍，拍打海浪，然后消失在海底深处。
小眼睛抚平被风吹乱头发，陷入沉思，动不动。
“都不知道。”杰洛特说着，清清嗓子，“你对古语解这多，艾希。”
“你不可能知道。”她回答语气带着幽怨，“你跟不熟，不是吗？”
六
“是这样吗？”希恩娜兹惊讶地说，“真可惜。你们真很般配。她是谁？”
“是艾希·达文，是个诗人。”小眼睛用悦耳而富有表现力嗓音唱道，相比之下，杰洛特歌声简直像乌鸦叫，“幸会，希恩娜兹。”
年轻美人鱼用双手拍打海水，高声大笑起来。
“多美妙啊！”她大声唱道，“你懂得们语言！你们人类真让吃惊。看起来，们差别也没那大。”
猎魔人惊讶不比美人鱼少，虽然他本该猜到，女孩受教育比他多，应该会懂古语，也就是精灵语言：美人鱼、海女巫和水泽仙女会在歌唱时使用这种语言。他也注意到，对他来说艰深复杂旋律，小眼睛唱起来却不费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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