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第二部分（32 / 65）

意下如何？”再追问下去，他说：“这种病是肝脏感染其他脓肿细菌，大抵都是由于赤痢细菌侵入。化脓肿块如果只有处还好治，要是多发性，也就是肝脏内到处都是脓头子话，那就相当麻烦。脓和肠子粘连地方如果破裂，那倒好办，如果是肋膜、气管和腹膜破裂，多半就没救。”斋藤医生虽则没有明说，可是听他口气几乎是确定无疑。

“还是让先看看病人再说。”

幸子听完奥畑和雪子轮流汇报，急急忙忙来到楼上。病室是间六铺席朝南屋子，屋外还有个小小阳台，房间是西式。房子里虽说铺地席，可是没有壁龛，连天花板也律是白垩，除边有壁橱外，基本上像西式屋子。至于屋子里陈设，屋角有个三角橱，上面摆着类似西洋古董烛台。烛台上粘满斑斓蜡泪。还有两三件从旧货市场买来破烂货以及妙子好久以前做法国洋娃娃，洋娃娃身上衣服颜色都褪。墙上只挂着小出楢重①帧小小玻璃画。屋子本来就很俗气，病人盖那条厚实羽绒被又特别漂亮——胭脂色底子上带有白格子大花纹，从阳台那边双层玻璃拉门射进来太阳光恰好照在整条被子上，光彩夺目，给人种鲜花怒放感觉。病人这时据说热度稍退，向右侧身躺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房门，似乎在盼望幸子到来。幸子先前听阿春报告，早已有先人之见，深恐两人眼光相接触时，最初那个冲击自己经受不。可是毕竟预先有思想准备，尽管病人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不过瘦得还不像私下想象那样厉害。只是本来圆脸变成长脸，浅黑皮肤变得更黑，只有那双眼睛变得格外大。

除上面情况而外，还有更引起幸子注意事。那就是病人长期不洗澡，全身腌躜固然不用说，身上似乎另有种不洁气味。说起来这是向品行不端结果，往常可以靠巧妙化妆掩饰过去，可是在这种身体病弱时候，她脸上、脖子上以及手腕上处处都勾画出种阴暗甚至可说是*猥阴影来。幸子感受虽则并不那明确，不过她觉得病人两条胳膊软弱无力地瘫放在床上样子，不只是疾病折磨得她那样憔悴，而是几年来放荡不羁生活使得她精疲力竭，躺在那里活像个倒毙在旅途中患者。像妙子这个年龄女子要是长期卧病，本来会像十三四岁少女那样动人怜悯地缩成团，有时甚至显示出纯净圣洁风貌。妙子却恰恰相反，完全失去她平时那种青春焕发神态，,bao露出她实际年龄来，不，莫如说比她实际年龄还要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