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去看看吧。
告诉你你去找白丽华，她
眼睛最毒。
看个准，不准不要钱。”
“她在哪儿？”
“养马营。你到养马营问白丽华谁都知道她。”
去养马营找白丽华实在是无所事事后果。根本不要巫婆神汉对说三道四，但真去
养马营。养马营由几十栋破烂年久失修棚屋组成，隔着条狭窄碎石路面。你走过养马营时注意横跨路面晾衣竿，空中飘舞着尿布片子裤头背心羽绒衣羊毛衣还有许多日本株式会社化肥袋子，要小心空中滴水。在城市里从没逛过这样肮脏街道。想那个巫婆白丽华也只配住在这里。
白丽华坐在只铁床上绣花。小屋里弥漫着股潮湿霉味和猫屎臭。白丽华是个著名瞎女人，但确确实实看见她在绣花。不是绣花，而是绣蜘蛛。她手里抓着件鲜红马甲，马甲上已经有条蛇只蝎子。奇怪她是瞎子怎
能在马夹上绣出蝎子和蜘蛛来？
在脚趾间不停地揉捏。然后他空握双拳在腿上像敲鼓样敲打起来，然后又是背上手臂上，敲得很有节奏。听见浴室里扑扑嘟嘟响声此起彼伏，朝四周看到处都有做全活修脚老头在浴客身上敲打修脚。“怎样？”老头说，“不舒服不收钱。”也不觉得有什舒服，但只能说：“舒服。”突然笑，因为想到个深奥问题。全活到底算种什服务行业？城市是什时候出现浴室和修脚工呢？这又是想研究个城市问题。
“你干这行干多少年？”
“从十五岁干到现在。算算大概修过十万双臭脚。”
“干什不行非要给人修臭脚呢？”
“就会修臭脚，这是命你懂吗？”
“过来。”她放下手中东西，布满白翳眼睛瞪着，“把左手伸给。”
“男左女右。”嘀咕句就朝她伸出左手。她怎知道是个男？白丽华手冰凉冰凉，像只老猫爪子在手掌纹路上爬行，心也冰凉冰凉。斜眼看着铁床上那件红马夹，揣测她还会绣出什鬼东西来。
“你不该来找。”白丽华突然说。
“为什？”
“你命大凶。”白丽华瞎
“命也不会让你修臭脚。”
“命里让修臭脚，刚生下来就让算命先生看过，他见手就说：‘这孩子长大要进浴室给人修脚。’”
“那算命先生可能想让你给他修脚。”
“谁也不相信可就相信算命先生。”修脚老头突然在什穴位上猛敲下，差点被弹起来，“喂，你看过算命先生吗？”
“没有。不相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