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配给商店去过吗?鹅吗,这很好……为什凭号券不卖?谢廖沙老婆往科里打过电话,说凭号券买条羊腿,请咱们去吃呢。告诉你,在小卖部买些奶渣,不,不是酸,有八百克……今天煤气怎样?你不要把西装忘。”
后来他又说起来:
“喂,怎样?别太烦恼,要多加注意。做梦啦?穿什?还穿短裤?可惜……喂,小心点儿,等回去,你已经要上学校去……收拾房间吗,很好,不过要小心,不要拿重东西,你无论如何不能拿重东西。”
在
着重线。后来他往自来水笔里灌墨水,又把笔头上滴墨水擦半天。然后他削起烟灰缸上铅笔,其中有支铅笔铅芯削就断,但是侦讯员没有生铅笔气,很耐心地削又削。后来他在指头上试试铅笔尖儿。
被捕者确实在考虑。要考虑事情太多。
哪儿来这多告密者!必须想想,弄清楚是谁告。这还用说?是穆丝卡·格林贝格……侦讯员还要问到叶尼娅……确实很奇怪,为什还没有问到她,点也没有提到她……难道有关材料是瓦西亚提供?但是究竟有什,有什好承认呢?现在在这儿,不明白还是不明白,党啊,你这切为是什?斯大林呀,斯大林,因为什样罪过,打击这多善良、刚强人?可怕不是侦讯员提出问题,而是他沉默、他避而不谈东西。卡茨涅林鲍肯说不错。当然,他会问起叶尼娅,显然她已经被捕。这切是怎来,怎开头呢?怎会蹲起监牢?这生多苦恼,有多少窝囊事儿。斯大林同志,饶恕吧!只要有您句话就行,斯大林同志!有错误,糊涂,乱说过,怀疑过,党全知道,全看见。为什,为什要和那个文学家闲扯呀?不过,还不是样。可是,突围又有什问题?这简直荒唐,简直是诬陷,捏造,诽谤。为什,为什当时没有说加肯是朋友,好兄弟,不怀疑他是纯洁。这样加肯那不幸眼睛就会从他身上移开……
侦讯员忽然问道:
“喂,怎样,回想起来吗?”
克雷莫夫把两手摊,说:
“没有什好回想。”
电话铃响起来。
“喂,听着呢。”侦讯员说。他瞟克雷莫夫眼,说:“是,你准备吧,快要到时候。”
克雷莫夫觉得似乎说是他。后来侦讯员放下话筒,又拿起话筒。这次电话很奇怪,好像旁边坐不是个人,而是只两条腿兽。看样子,侦讯员是在和他老婆聊天。开头谈是生活上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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