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飞过时候,她凝望着低低地飞行在发电站上空架架歼击机,似乎她就要认出维克托罗夫来。
有天,有架歼击机在发电站上空飞过时摇摇翅膀,薇拉就叫起来,并且像只失望小鸟样打着趔趄向前奔去,跌倒在地上。跌过这跤之后,她腰疼好几夜。
月底,她看到在发电站上空进行场空战。这场空战不分胜负。苏军飞机进入云层中,德军飞机转过头朝西飞去。薇拉站着,望着没有飞机天空,她那瞪得老大眼睛里还流露着极其紧张神情,名装配工从院子里走过,看见她这种神情,说:
“斯皮里多诺娃同志,您怎啦,是不是受伤?”
她相信,她就会在这儿,在发电站和维克托罗夫见面,但是她觉得,如果把这点告诉爸爸,命运之神就会怪她沉不住气,不让他们见面。有时候她这种信心十分强烈,以至于匆匆忙忙地烙起面粉加土豆粉饼子,匆匆忙忙地扫地,收拾东西,擦洗脏鞋……有时她和爸爸坐在起,忽然侧耳倾听阵子,说:“等等,出去下子。”便披起大衣,从掩蔽所里走出去,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飞行员站在外面,是不是有人在问,怎样可以找到斯皮里多诺夫父女。
她次也没有想过、分钟也没有想过他会忘记她。她相信,维克托罗夫也和她样,日日夜夜在急切地、深深地想念着她。
德军重炮几乎每天都在轰击发电站。德国人技术很好,试射、发炮都很准,炮弹打在车间墙壁上,阵阵爆炸声震颤着大地。常常飞来两架零散轰炸机,投掷炸弹。有敌机贴着地面飞,在从发电站上空飞过时,拿机枪扫射。有时在远处山冈上出现德军坦克,这时能清楚地听到机关炮嗒嗒声。
斯皮里多诺夫似乎已经习惯炮击与轰炸,发电站其他工作人员好像同样也习惯。不过,不论是他还是他们,习惯归习惯,同时却渐渐失去积蓄起来精神力量。有时斯皮里多诺夫就感到疲惫无力,很想躺到床上,拿棉袄把头蒙上,静静地躺着,动也不动,也不睁眼睛。有时他拼命地喝酒。有时他想跑到伏尔加河岸上,渡过河去,在对岸草原上走走,再不回头看这发电站,宁愿蒙受当逃兵羞耻,只要不再听到德军炮弹和炸弹可怕呼啸声。有次,他通过附近六十四集团军司令部高频电话和莫斯科通话,副人民委员说:
“斯皮里多诺夫同志,转达莫斯科方面敬意,向您领导英雄集体致敬。”
这时他感到很难为情:哪儿谈得上英雄呀?此外,还直有种传闻,说是德军正准备对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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