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尔戈罗茨基从来不请别人到自己屋里去。但是有次叶尼娅到这位公爵后裔住处看看:书和旧报纸堆在角落里像山样,张张旧椅子摞在起,几乎抵到天花板,镶镀金框画像摆在地板上。在蒙红丝绒沙发上放着床皱皱巴巴、露出棉絮棉被。
这是个和善人,在现实生活中没办法人。通常大家都说这样人有“孩子般心灵、天使般善良”。但是他可以默诵着他心爱诗句,无动于衷地从伸手向他乞讨饥饿孩子或衣衫褴褛老妪身边走过。
叶尼娅听沙尔戈罗茨基说话,常常想起自己第个丈夫,可是这位费特和弗拉基米尔·索洛维约夫贯崇拜者与**国际战士克雷莫夫太不相像。
叶尼娅感到奇怪是,克雷莫夫跟沙尔戈罗茨基老头子样是俄罗斯人,但对俄罗斯美丽风光,对俄罗斯民间故事和费特、丘特切夫[26]诗竟毫无兴趣。克雷莫夫从小就看重俄罗斯生活中切,他认为在俄罗斯头等重要些人物,沙尔戈罗茨基却毫不感兴趣,有时甚至有些敌视。
对于沙尔戈罗茨基来说,费特是上帝,首先是俄罗斯上帝。对于他来说,关于好汉菲尼斯特故事和格林卡[27]组歌《彷徨》都是神奇。而且,不管他多赞赏但丁,他仍然认为但丁作品中没有俄罗斯音乐和诗歌那种神奇魅力。
车木柴和四十棵大白菜。他整日坐在家里唯生炉子、装玻璃房间里,读书,写诗。有首诗他还念给叶尼娅听过。这首诗题为《俄罗斯》:
放眼四望,无虑无忧。
大平原,无边无沿。
老鸦悲怆地啼叫。
玩乐。大火。隐秘。
克雷莫夫却认为杜勃罗留波夫和拉萨尔,车尔尼雪夫斯基和恩格斯之间没什区别。他认为,马克思高于切俄罗斯天才人物,贝多芬英雄交响曲毫无疑
麻木不仁。
处处别具格。
又惊人地雄伟。
他用心地念着个个字,停顿、转折处都念得很清楚,长长眉毛扬得高高,然而他那宽大额头并不因为扬起眉毛而显得小些。
九二六年,沙尔戈罗茨基讲授起俄罗斯文学史。他抨击杰米扬·别德内,赞扬费特[25],参加当时非常风行关于生活真和美辩论会。他声称自己反对任何国家形式,声称马克思主义是有局限性学说,谈俄罗斯精神可悲命运,直到又次免费去塔什干。他住在那里,直不理解地理位置转换在理论辩论中作用。直到九三三年底,他才得到允许迁到萨马拉他姐姐那里去。他姐姐叶连娜·安德列耶芙娜是战前不久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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