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它带给这份高兴劲儿,即使不够后半辈子享受,也够享受很长段时间。
周围渺无人迹,你可以随心所欲,哪怕回复到童年天真也行——这就亲亲鲑鱼那沾满沙子有股犟劲尖脸面,然后把它带到溪水旁,抛进四周围着石头水潭里。鲑鱼在这狭窄水坑内马上活跃起来,拍溅着水,搅起水底淤泥,撞击着周围卵石,想立即逃跑,结果只落得个蹦到潭外,晾在石头上。它又扑腾半天,才重新回到舒适水里……
这夜还有几尾大鲑鱼前来光顾钓饵,但再也没能得手——这些家伙全都比狡猾、比有力气。
盼着白天,没有蚊子叮咬,好喘口气休息休息,哪怕稍稍睡小会儿也好。可是盼来这个白天却十分闷热,在帐篷里人都快给憋死。穿着汗透衣衫,气喘吁吁,昏昏沉沉地向树林走去,满心希望能找到些蚯蚓,顺便也歇歇凉。可是刚走进这个到处长满青苔、树身虽细但却爬满各式霉菌小树林里,便立刻感到窒息、闷热不堪。下明白过来,这里除钻进嘴里、耳朵里蠓子之外,再不会有其他活动东西。各种动物、小生物全都跑到高山大岭通风地方去。在死气沉沉森林里,只有靠积雪哺育溪流还能生存,还在欢乐嬉戏,自由呼吸。不过这里没有点点空间能让它稍稍伸直,略略舒展下,获得安适。它像头受惊小兽,低声吼叫着在滑溜溜石头当中到处乱窜,有时几乎完全陷进冲洗干净树根下面,失去踪影,有时又被什东西挡住去路,于是激动异常,泡沫横飞,来回打转;但经过日冲夜磨,总算冲出许多沟沟,于是它可以由这丛石堆跳到那丛石堆,像小蛇似在乱石缝隙中蜿蜒蠕行;等来到沙砾坡地,便又被肢解得七零八碎,最后好容易汇到起,奋力穿过岸边被流冰堆积起来垃圾(这些烂糟糟东西差点没把它堵住),冲出原始森林,奔向通古斯卡河。
这条醉汉似水流,把洁白水沫衬衫当胸撕得粉碎,无所顾忌地向前闯几百俄丈。这样自由自在地奔跑使它乐不可支,快活得咕嘟咕嘟直叫,猛地下扑入下通古斯卡河,活像孩子投入慈母怀抱,顿时安静下来。到冬季,野性难驯林中溪流便沉入寂静冰雪梦乡,披上雪白素服。有谁会知道,在白雪覆盖树木中间,在厚厚雪被下面,有条原始森林溪流正在酣然沉睡,直睡到来年那幸福时刻,太阳将把它唤醒,它重又兴高采烈地奔腾跳跃,欢呼夏日来临。
明白已不可能在这儿找到蚯蚓,便折根嫩枝,用牙把树皮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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