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土生土长本地人,却离开世居故土,到暖和地方,到黑海、亚速海、克里米亚、摩尔达维亚去,那里酒价便宜,搞电视机很容易,可以远离严寒,远离渔场稽查,远离蹩脚不堪供应,远离亡命流浪汉,远离这贪图私利群。把北方拿走吧,如果需要话,拿走吧!们在这儿冻得够受,寂寞透顶。“等女儿长大,读完书,有工作岗位,积点钱也上那儿去,”柯曼多尔突然打定主意,“让他们去追逐别傻瓜,对他开枪吧!……”
这时候渔场稽查员小艇又重新盯上柯曼多尔铝艇,它很有耐心地管自行驶着,虽然艇上马达是旧,艇上坐着两个人,但到加燃料时候,他们就占上风,那时他们就能把他逮住。对他们来说,这有什?他们可以不关掉马达,往油槽里加油,而且燃料也好取。柯曼多尔用胶靴踢下油槽——还沉甸甸,行,能对付!出现座陡峭山岬,满布着碎石。岬顶悬崖被沙燕钻出密密麻麻窟窿。悬崖间有几个大坑穴,人钻得进去。当地狗机灵地扒开土,从坑穴里掏出沙燕蛋和雏鸟。“人世间有事,自然界也有,反过来也样——斗争啊!……”柯曼多尔摇摇头。
鸟儿像密集蚊群盘旋飞翔在河水和水浪上空,山岬处孩子们守着撒下钓钩——正是圆腹鲦鱼当令时候。堆堆篝火燃烧着,炭火里烤着土豆。小伙子们穿着漂亮游泳裤,都是又精明又快活,身体已经赶上时令,像涂层烟炱似给晒黑,这些小鬼们、棒小子们真自由自在,不知道什是悲哀,他们追逐嬉闹,有人往水里扔石头,有人把定钓竿,等鱼啄饵时候扯竿子。种暗暗艳羡之刺灼着柯曼多尔心:“要能永远是这个小伙子该多好!没有痛苦,没有忧愁,光是钓鱼,用弹弓打鸟,吃烤土豆……”
肚子里阵揪痛。这该诅咒生活啊!他都记不起有哪个夏天按时躺下睡过觉,好好按时吃顿饭,到电影院去走走或是把老婆抱在怀里乐乐。两脚冻得冰凉,彻夜酸痛,胃灼痛时折磨得你眼泪扑簌簌直流,但向谁诉说去?他振作下精神,念起有次从几个捣蛋鬼那里听来段俏皮话:“活命要挣扎,作恶要赶紧,吃喝尽量撑,临死再改正!”这可有点儿道理。酒能解脱切。而酒,什酒?酸味波尔马多赫酒,什“精酿果酒”、“桑采大”酒完全是有害——外地来浪荡子们把它叫做“脑膜炎菌株”,而他们这些浪荡鬼们什都懂。走遍天涯海角。有些人读过学院,大学,都是有文……化!
鲫鱼岬,连同小伙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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