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决不会出事!柯曼多尔凶狠地低下鹰钩鼻子,迎着林中吹来微风,掉转小船,来个那厉害急转弯,以至船身倾侧向边,船身后留下个像粉笔划出来半圆形,之后小船就猛地顺流而下。小船在巨浪里跳跃。船头乘风破浪訇然把白色浪层击成细碎飞沫。柯曼多尔贪婪地舔舔嘴唇,厚颜无耻地咧着嘴笑着,朝渔场稽查员铝艇直冲过去。他挨近铝艇飞驰而过,连追踪者们脸上那种惶惑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谢苗这个后任倒不错,像通常说身材匀称,身子骨也结实!黑黝黝,副吉卜赛人种气,鼓鼓囊囊眼窝里对怪里怪气大眼睛。是啊,这可不是那个脑壳给打穿过瘸子谢苗啦!同这个人恐怕要搏斗番,而且难免要开枪……”
柯曼多尔刚刚这样在想,身后就“砰”声,不,起初是船旁水面上豁道口子,然后再是“砰”响。“开枪!”柯曼多尔把头往肩膀里缩——他感到他既不恐惧也不害怕,而是阵厌倦之情在侵袭着他,在他身体里压榨着他。他身体里那种难受和作呕感觉,就像你对橡皮内胆吹气而它又把气压回来时那样——橡皮微粒都粘在你体内,唾液也洗不掉它。在奥布斯克水库有个常到楚什镇来休假人不止次说过,渔场稽查员是毫不客气,对准你船身叭枪,船打穿——就完蛋,把抓住颈皮,像抓小鸡样把“摸鱼”从水里拖出来。“难道还要打枪?”柯曼多尔耸起背部肩胛骨——背部像扇门,不会打不中!——他回过身看却欢呼起来——“抢鱼”那里马达声戛然中止!他们也来个花哨急转弯,但马达却失灵!……
柯曼多尔清清嗓子,咳嗽声,对着整个河面拉大嗓门唱起来:
朝霞升起时分,
们将驰骋,们将飞奔!……
要把北方向你献呈……
这支新歌他是从女儿塔依卡那里听来,而她是跟收音机学——小姑娘耳朵灵,啊,耳朵真灵!只是这首歌未免太……不高明,确实不高明!这北方怎能献呈?北方是什?半公升酒?!衬衣?!罐头?!柯曼多尔总是这样:安静下来,就开始想些抽象题目。要不然这种生活能叫人神经错乱。方面,他工作也算独当面,另方面,老婆管头管脚,酒都不给喝,第三方面就是这些家伙,各种各样“抢鱼”官儿们。
柯曼多尔顺流而下,在宽广河面上飞驰向北方,正是那个北方,人们乐意把它在歌曲里、在电影里、在真实生活里当做差旅费样送给切人,但是很少有人接受它。相反,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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