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眉用尽吃奶劲跑,跑上个矮树丛周围石头台阶。日本兵在石头台阶上摔倒,但是又终于离阿眉近。阿眉喊:
四日,日军到!三三两两,在街上散漫乱转,疲乏而厌倦,即没有军人秩序,也没有任何警觉,因为知道城内已经没有中国军队。他们在几天行军之后,显得又饥又饿又肮脏,漫无目,各处徘徊,寻找食物。
其实这正是个好机会,日本可以表现保护善良百姓军纪和能力,让百姓在他们统治之下重度正常生活。
最初,老百姓并不很怕占领日本军。木兰在城中城隍山家里,在圣诞节,听得见天主教修道院歌唱。后来可怕事情发生,恐怖女人开始在外国学校,外国医院,外国修道院躲藏。两个最大外国教会住宅,原先打算各自收容避难妇女儿童最多千人,后来各收容两千五百人。走廊、阳台、楼梯梯顶,每个可坐地方都有人占满。
日本军占领五个礼拜之后,个美侨医生觉得实在是抑制不住,写出这样话来:“不知道哪家商店,哪个人家没遭到蚤扰。各处恐怖,bao行公然进行。在日本人占领之前,中国朋友所说日本人,bao行,们曾给打折扣,现在们在万分悲伤之下来承认,那还不足以充分描写实际恐怖……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五周,你不管在城内什地方走,几乎都会看见日本兵公开抢劫,而日本当局毫无干涉制止之意,即便到现在,妇女到什地方也得不到安全。”
惊人传闻都是抢劫*滢,千篇律。木兰说对,日本人劣根性是改不。
城隍山因为是俯瞰西湖和钱塘江高处,有几个日本哨兵驻扎在木兰家附近,这很使木兰家受到威胁。阿眉认识美国老师司宽顿小姐,但是学校则嫌太远,可是天主教修道院则在木兰家附近。司宽顿小姐给修道院院长写封信,请她允许木兰母女和个女仆去避难。
所以在十二月二十六日,木兰和阿眉,还有锦儿就迁入修道院。男人不许进入,分手时也有点难过,但是荪亚算放心;他自己没有什可怕,和左忠丙儿回家去。
十二月二十七日早晨,阿眉吃早饭之后,走到修道院花园里去散步。她母亲正在小教堂里,看早晨祷告。那天早晨天气晴朗,阿眉越走越远,忘记会有危险。
忽然她看见十五尺之外修道院墙外,棵树上有个人头往里窥伺。显然是个日本兵,因为戴着军帽。
阿眉尖声号叫,赶快奔跑。日本兵跳过墙来追她。路很弯曲。她绕着条小径奔跑时,日本兵从那边跑过来,差几尺没抓住阿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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