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大概十二点,立夫才回来,那是五月八日。是狗肉将军张宗昌在北京附近就任直奉联军总司令前两天。
立夫在监狱里关正好八天。
罪名是因为他写那篇文章论‘树木感情’。知道他迷信,就使他承认树是有感情,们说是多年老树能成精,老树砍倒之后会流血。他十分同意,大声喊说:‘当然,当然。树木当然是有感情。树还能成精呢。’所以就弄到这张手令。”
大家直聚精会神听着,木兰说完,珊瑚说:“就那容易呀!妹妹,你是真正念通战国策。”
阿非说:“真像篇战国策。二姐总是有奇思妙想啊。”木兰得意洋洋说:“谁让父母不把生成个男孩子呀?”
立夫母亲说:“木兰,明天定做好菜谢谢你。”
荪亚直细心听木兰叙述。最初,有点儿怀疑,可是到末儿,他才相信木兰口才,别人也深信不疑。荪亚这才大得其意说:“木兰很值得孔太太顿宴席,也值得立夫莫愁顿。这等于入虎袕,得虎子。”木兰看看荪亚,脸上显得放心,天云雾随风散尽。
木兰说:“但是咱们应当立刻叫立夫知道。今天晚上能教人把他保出来吗?能不能打电话去?”
荪亚说:“有这位司令官手令,什时候都能叫他们放人。”
陈三说:“典狱官已经不在。定先要找到典狱官。”
荪亚,陈三,莫愁在黑夜齐去监狱。莫愁也要她姐姐齐去,但是木兰,觉得自己已经做得有点儿太多,只好违背着本意说:“不要去。荪亚,你们进去时,只要妹妹把消息告诉他就够。”
所以木兰和别人同在家等着立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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