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理儿说:‘兰妹,你要不要到英国去念书呢?干什听傅先生话?’荪亚说这话好像挺害怕样子。木兰随即很镇静说:‘你弄错,那是哥哥要去。’荪亚听,才放心,高兴跳起来说:‘真吗?你真不去吗?’木兰说:‘当然是真。为什到外洋变成个洋女人呢?’荪亚说:‘这是要问你话呀。害怕。你没唬弄吧?’木兰微笑回答说:‘唬弄你干什,你好笨,比方真到英国,变成个洋女人,那你怎办?’荪亚说:‘你若去,跟你块儿去。’说这话时候儿,荪亚脸阵红阵白。他又转过脸儿来问:‘不是你告诉们她要到英国去,还说那是傅先生主意?’告诉他他听错。方先生那位老夫子听之后,大感意外,竟说不出句话来。”
桂姐说:“木兰脸上什样子呢?有什表示没有?”“她害羞脸红,显得很不好意思。想就是为这个,她现在才不到咱们这儿来。”
这次宴会在两天以后举行,木兰姊妹,哥哥,弟弟,都起来。席上她们谈论体仁坐海船到英国,谈论英国这个国家,又谈论外国军舰。体仁和方老师坐主座。他兴致甚佳,谈笑风生,愉快可喜,大家好奇,都对他洋装很注意。方老先生也很高兴,饭还没吃完就喝醉。曼娘看出来木兰对荪亚有点儿不自然,荪亚则兴高采烈,十分快乐。
切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人人也都很顺心,只有银屏默默无言,灰心丧气。傅先生在六月底自济南返抵北京,他对体仁出国事出主意,帮着料理。他答应陪着体仁到天津,送他上船。父亲现在对体仁很温和,有几次带他出去,开始对他说话,对他低声劝告。母亲总是哭,每天给他做别致东西吃,家里忙忙乱乱。母亲老是觉得有什灾难来临,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银屏事必须下子根本解决。心里也纳闷儿,不知道儿子在这个宁波姑娘身上看出什,会那迷人。又恨这个宁波姑娘引起家里这种纷乱,使她为母亲,不得不违背自己心愿,放儿子出国去。
启程前几天,他母亲想起他剪下辫子,于是向他要,说是自己要用来填在她自己发髻里。儿子说那头发已经送给银屏。母亲听,心里很烦。
母亲说:“儿子,你现在要走,不知道你什时候儿回来。你已经长大,应当用心想些正事。银屏伺候你这些年,你对得起她,不介意。只是她是个丫鬟,不久也得嫁出去。”
体仁怒冲冲说:“她是个丫鬟,难道丫鬟就不是人吗?不知道什时候回来。可是告诉过她,要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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