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不住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帕理解他们心思,当下放手,把钞票散地。他这做是有道理,要是现场乱,毁后头墙上数十封信,吃亏是他,还要再抄个月久。年轻警察曲腰去捡钱时,被资深警察喝止,扬言还会再来拜访,要是不乖些,那就要先练练把皮绷紧些功夫。说罢,甩门离开。
房东耸耸肩,说这些阿山仔不好搞,你有天大才调,恶搞下去,也准备剉咧等。说罢,把钱张张拾起,随着手中纸钞变厚,干涸表情也丰厚,最后给帕下个通牒:下个月房租涨三倍。这收也是合理,他是二房东,那个头家连长要多收,他也只好跟着水涨船高。
“如果不给呢!”帕说。
“只好把你份算在别间,由他们多缴补足。”房东说完离去。
帕不在乎房东怎做,在这旅馆,他不欠谁。上次扶桑花少年把男高音日本鬼搞哑,房内安静几天,房东连忙赶过来涨房租。在后院种菜帕得知,拿锄头在墙角往下掘公尺,找到骨骸。那是日本警官残骸,警衣烂得差不多,脑壳上有根快锈掉铁钉。日本鬼多次恳求帕掘开后院,帮它拔掉脑壳上刺,化成厉鬼恐吓都没用。现在帕自动掘出骨头,心狠手辣些,在它脑门多下根钉子,再用绳子勒紧喉咙。男高音跑出来,白天也哀号,旅馆顿时传出凄厉鬼叫,激烈回荡,房子微微颤动,仿佛每根木梁起痟,蛀虫与白蚁全都落地死亡。房东吓坏,白日撞鬼不成,二话不说冲出门,很快地带回三牲酒礼祭拜,猛烧冥纸与香炷求饶,照三餐拜,连续三天,似乎这些宗教用品不用钱买样子。
到二月初,帕出关日子来。
空气中充满淡水河味道,衣服是,头发是,连房里每根木头都有。帕认真地嗅,怀疑那是上次大淹水留下吗。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没等到回应就闯进来,为什男孩就站在门口,眼睛红润,鼻头酸楚,双手放在小腹像苍蝇脚搓着,全天下最能打动人心孩子模样就是如此。帕叹气,从床板下缝里拿出萝卜干当零食请他。男孩吃完,大哭起来,说他不能住这,没钱付房租,月底要走。帕再请他吃片萝卜干。男孩吃完大哭,说他哥哥陷入昏迷,大概快死,没办法医治。男孩说完,得不到帕响应又眼泪溃堤,用力哭不停,泪水之多,泪腺从膀胱通上来似,他最后说:“哭得透心肝,你怎没有再请吃萝卜干?”帕耸耸肩,表示如果再给零食,换来仍是哭声,他不喜欢有人哭哭啼啼,不像男子汉。更无奈是,帕也帮不上什忙,他够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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